“这衣裳给大憨,你再带人去找几两篷车,有用!”
“好嘞!”
李诚有带着衣服轻快的走了,李大成也走出正屋,直奔孙守业的屋子而去。
“孙大伯,俺是大成!”
“大成啊!进来吧!啥事儿?”
孙老头也在收拾行装,炕桌上放着五个大银锭几个金元宝,看来他对自己还是有些信任的。
“明天一早上路,翠儿那边还没有棉袄呢!俺看您的身形与翠儿差不多,就用您的吧!”
“哟……这事儿我给忘了,光顾给老大准备东西了,我这就去找找。”
“俺让诚有准备了几套篷车,您这边也多带几套被褥,尿痛、夜壶这些也带上,夜里方便。”
“还是你细心,这些我都没准备,行了,明早一定备好。”
一席话下来,李大成发现这孙老头子还是有些重男轻女,孙家丫头教的虽说不错,但也过了婚嫁的年纪,可能这事儿也是因为孙老头子想找个上门女婿的缘故吧?这年月不被逼到绝境,许多人不会干这个的。
料理好了京津之行的重要一环,李大成又去看了看自己的弟兄,他们其实不必交代什么的,要比逃荒的经验谁能比得过他们呢?
大致的看了一下,这些人的准备还是很充分的,剩余的破棉袄棉裤,被改成了被褥,一些备用的衣服也改成了包袱,锅碗瓢盆一样不缺,缺的就是手里的家伙事儿。
再看了看钱老八那活宝,这货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除了找不着人影,这货多半时候都在墙根儿蹲着晒太阳,不过对他来说晒太阳也是在练功,瞧他蹲着的动作,应该是在靠墙。
“老八,明儿一早就要去京津了,你还有啥说道没有?”
“没有!有话大师兄吩咐。”
说完,钱老八又耷拉下眼皮开始靠墙了,他口中的日练夜练,一般人就是想学也学不会啊!他这功夫太笨、太拿人了。
转了一圈大致没什么事儿,李大成就把大小李庄的弟兄一个个叫到了正屋,孙家丫头给出的主意,一人一袋炒豆,银饼子大半都给了钱老八的儿子,剩下的这些东西不多,这项负重至少减了一半。
“叔,篷车找了三辆,车轴、车轮都是新的,只是车篷破了一些,车也不大,拉粮食拉不多少的,顺带着又买了四头大骡子,拢共花了三十五块龙洋”
李大成一圈转下来,李诚有那边也完成了任务,这几天他也把周围的几个庄子转了个遍,通过大手笔的买牲口买粮食,也在周边闯下了一点名声。
“嗯!大院东边的河湾你去看了吗?”
“看了,那河里的水能没了人,走船是没问题的。”
“那就好,吃了晚饭,你带着咱们庄子里的兄弟,去周围的庄子买些木料,埋在河湾那里,过些日子会有用!这事儿不能让梅花拳的弟子知道,巡夜的时候,让大憨给你打个掩护。”
“知道了!叔,还有旁的事儿吗?”
“这五个银锭,你也顺道儿埋了,以备不时之需。”
“哎!叔,你懂得真多。”
“成了,快去快回,回来早些歇息,明天走的路最多。”
真要离开了,第一个对孙家大院不舍的却是李大成,夜里他在孙家大院里转了小十圈,干净的空气、硬朗的院落,真是合心合意,背后有山、外面有水,这地方真是不错!
明儿个一早,踏出了这院子,平静、安逸就与他天人相隔了,接下来的世界有多残暴,他又要变得多残暴,不清楚也说不清,夜空无月但星斗满天,看着天空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希冀的眼神,管他去死,无非世道会更乱,自己添些又何妨?
觉得心硬如刀斧了,李大成回屋倒头就睡,想的再深再远,要顾及的还是眼前,不睡觉就没有体力,没有体力怎么出去杀人?
农人多是起五更睡半夜,李大成被外面的嘈杂吵醒的时候,屋里还是一片漆黑,知道今天是大日子,他没有贪恋温暖的被窝,起身、穿衣、洗漱之后,就走出了自己的屋子。
“大师兄!”
“大师兄,早!”
“嗯!快些准备,吃了饭就要启程了。”
转了一圈,黄河拳弟子们的精神状态很好,与几天前相比,许多人的脸上都多了几分血色、脸上多了许多光彩,这是身体开始复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