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武院,知道这一天已经没有其他事情了,唐古略一犹豫,随即便转身,朝著自己的茅草屋走来。
沿途经过镇中石街的时候,看到四周所有的商铺,都已经打开门,重新开始了新一天的营业。
从旁边面饼摊上,远处酒楼上,不时传来的各种食物香气,不住地往他的鼻子里钻。
唐古这才恍然,原来现在已经正午,又到了快要填饱肚子的时刻了。
他这一大清早就开始起床忙碌,到现在,还滴水未进。之前因为白衣少女的事,根本没有想到这一茬,但现在,因为四周各种食物香气的吸引,他的肚子却顿时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他不是个铁人,每天的任务量也繁重,却是根本无法阻止肚子的抗议。
贪婪的望了望不远处一个包子摊,那新出笼的包子,热气腾腾,泛著异香,不过,摸了摸怀中,唐古的面se却不由微微一苦。
略一犹豫,他一咬牙,终究还是阻止了自己想要买一两个包子充饥的想法。
强忍著四周香气的吸引,对周围众多商家的买卖吆喝声充耳不闻,唐古加快步伐,大踏步地朝著自己的茅草屋赶去。
片刻后,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说是“家”,其实不过一间十分简陋茅草屋,几个人头大的破洞,从前面穿过来,甚至隐约还可以看到外面太阳。
这样一间简陋茅草屋,最多也就挡挡风雨,却是根本抗不住这冬riri渐酷冷的严寒。
白天还好,有ri头照耀,茅草屋中尚还温暖。一到夜晚,却是冷风嗖嗖,直往人的身体里钻。
不过,这已经是唐古唯一所有,别无他求,能有个栖身之地,已经是满足了。
推开门。
迎面,是一张早已看不出颜se简陋木桌,木桌后,是一椅,一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而那张椅子,早已断去一脚,下面用一根木头立起。
至于那张“塌”,说是“榻”,其实不过用几块简陋木板搭成的床铺,上面随便铺著几卷干草,既无被褥,又无枕头。
就是如此简陋的环境,也权当是他的栖息之地。
不过,此茅草屋虽然简陋,在一些旁人看来,甚至有些不堪入目,但相比于武院之中的勾心斗角,唐古更愿意回到他这个破陋的小茅草屋。
脱下身上的淡灰布衫,小心翼翼地悬挂在一边。
不在外面,他是舍不得穿这袭淡灰布衫的,因为那是他用半个月的石币买来,为的就是当初能进武院的时候,体面一点。
不然,以他现在的样子,如果进去,甚至都找不到这份工作。
即使是杂役,一名武院的杂役,也不是谁都能干的。
走到榻前,静静躺下,唐古仰头望天,眼神中,首次带著一种难以诉说的茫然。
似乎唯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恢复一点自己的本xing。
就在这时,他的肚子再次“咕咕”叫了两声,显然,即使强忍,但是人是铁,饭是钢,一ri不吃饿得慌,他虽然意志力惊人,但对于这自然的生理反应,唐古还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懊恼地从床上坐起,唐古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个细小的蓝灰布包,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著十几枚雕刻著兽头的灰se石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