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璃的宫城中皆是以蒲团为座椅,而且没有什么高大的桌子,四个人围坐在偏厅正中的茶台前。也没有什么正经事,于是开始随意地聊起了天。
叶倾绝询问左晗为什么不离开,左寒说淇奧叫他照应着三人,这样的差事,他乐得清闲。
端起茶杯饮茶之时,左寒手背上那个圆形的伤疤,格外的显眼。仿佛当初伤口伤的很严重,以至于如今,也无法痊愈,平复到当初的样子,那里缺少了一块皮肉,愈合后的伤疤坑坑洼洼,显得十分狰狞。
坐在左寒对面的麟儿最先注意到了这一点。
“左丞相你的手背!”她甚至,惊呼了出来,毕竟还是个小女生。
左寒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背,轻松地笑笑。
“不碍事,这都是老伤了,现在,除了难看点儿什么事情也没有。”
对于妖灵们来说,留下伤疤并不是一件经常的事,何况左寒的法能十分强大,就更不可能在身上留有什么伤疤。
因为伤疤,靠着自己的法能修炼便可消除。
若真如所含所说的那样,他那是一道老伤了。能留到现在,是要被多么神奇强大的法器所伤呀!
灵硕在心里,惊叹着。
“你要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这么严重的伤疤,左寒,这可是当初邺地一役留下的?”叶倾绝相信自己的记忆力,他未曾记得左寒手上有过什么伤疤。
甚至于无法痊愈。
“不是邺地,战场的争斗哪里会留下这样的伤疤,是我从邺地回来后,那敖包将我锁在水牢之中时,在我手掌中穿透的蚀骨钉。我的双手、脚掌、膝盖、还有锁骨,皆有此疤痕,当时我重伤难愈,身子虚弱得不能再虚弱,蚀骨钉虽不是什么神器,可我被栓了千年,所以这疤痕,至今无法愈合。”
左晗说的平静无波,可叶倾绝知道那蚀骨钉可不是什么客气的物什。蚀骨钉就像是一剂化功散,天长日久的栓钉,是会使人筋骨消融法能溃散的。被蚀骨钉钉住之人,从入钉处开始皮肤溃烂,神经还会有被蚂蚁啃噬之感,酸痛而无力。
此般折磨持续千年,一般的妖灵总该心智失常不受控制的发疯了。
这左寒,怪不得能是淇奧的心腹!其心智之坚固,望其项背啊!
有着三脚猫功夫的赤脚小医生灵硕,瞬间的对做好手上的伤疤起了兴趣,她歪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简直想在那窟窿上在砍出一个窟窿来。依着凌硕的灵识,她能看出那伤口上笼罩着一层,灰色的朽光。这种朽光就如同人的积怨,若是不得到化解,伤疤自然难以消除。
即使是用灵硕独家发明的那神奇药膏,也绝不可能将这伤疤彻底的根除。要去疤痕先除朽光!
“你是不是在下雨阴天的时候,被钉子订过的筋骨还会觉得酸疼刺痒,喏”灵硕从身后掏出了一瓶淡绿色的液体,“我这药剂可以让你的伤疤看起来不那么明显,但是却治不了那酸痛。因为那酸痛是朽光引起的。”
“我是檀香精,血液是化毒的良药!我给你放点血,那朽光一定能消失!”
作为檀香精,也就只有这么点儿,可以引以为傲的地方了,其血液简直是包治百病,朽光自然也不在话下。
左寒听着灵硕的话,低头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他伸展手指攥了攥拳头。
“那倒不用,男子汉,不就是个疤瘌吗!有什么大不了,不过,阴天之时,的确是会有酸疼的感觉,旧疾难愈,便没想着再把它治好。硕儿姑娘多谢关心!”
左寒的语气十分诚恳,他不知道这灵硕居然还懂医治之术,还是檀香精,许是她隐蔽了灵识,左寒自然看不出来。
“硕儿,你快给他放点儿血呀!要是放点血就能治好的话干什么不给他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