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庄妃惊讶时候,穆姑姑走了出来,太后传唤她们进殿。沈妩下意识地回转身瞧了一眼,瑞妃已经回过神来,跨着大步往前走。
沈妩收回了视线,待她往前看时候,恰好对上了庄妃一脸阴沉表情。不同于庄妃脸上僵硬神色,沈妩则是冲着她展颜一笑。庄妃有些僵硬地扭过头去,不看她。却不想又对上瑞妃投射过来视线,其中火气和愤恨,当然是十分汹涌。
庄妃不由得一阵胃疼,明明这个计谋可以顺利地进行下去,后竟然会栽沈妩手上,当真是马失前蹄。
太后坐凤椅上,看着殿下两排人向她请安,也只是轻轻抬了抬手,让她们起身。
待众人依照着位置坐定,太后眼睛一扫,才发现世家那边空出了个位置,眉头便轻轻皱了起来。
“今儿缺了谁?哀家没听说有人告假啊?”太后抬起手冲着那空位指了指,语调带着几分波澜不惊。
经过太后这么一说,众人视线顺着她指方向看过去,才发现确是缺了一个人。沈妩微微扭头轻轻打量了一下,那空出位置旁边坐是崔瑾,双胞胎缺了一个,自然不少人都知晓了。
“启禀太后,姐姐方才路上弄脏了衣裳,此刻回去换了。嫔妾本以为她能赶上,没想到有些晚了,还请太后见谅!”崔瑾慢慢站起身,冲着太后行了一礼,嘴里轻柔地说着告饶话,低垂下去眼睑,遮住了目光中担忧。
太后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神色,伸手挥了挥,显然不准备深究了。不过嘴里话确实不饶人,冷声道:“也不知跟谁学,一个两个对待请安这事儿,都是极其敷衍,哀家真是老了啊!”
太后长叹了一口气,嘴角露出几抹苦涩笑意。大殿内寂静了一下,心里琢磨着太后这是借题发挥呢!先前和姝修仪过招,彻底打了脸之后,就暗自想着要找回来吧。
后还是丽妃出声搭腔道:“太后想什么呢!您可是皇上母后,这殿内人都一直想着如何向您敬敬孝心呢!”
太后脸色稍缓,正是说话时候,崔绣总算是进了大殿之中。只是她半边脸有些红肿,像是被谁打了一巴掌,即使抹上了厚厚脂粉,也依然遮不住嘴角血丝。况且她眼睛也是通红一片,显然是哭过了,此刻瞧着十分柔弱无助。
打她人应该是使了全力!
“嫔妾该死,嫔妾有东西落殿内了,又折回去拿。所以才耽搁了请安时辰,还请太后责罚!”崔瑾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连忙对着太后行了一礼,轻声地告罪。
坐一旁崔瑾,停了她理由,不由得挑了挑眉头。殿内顿时安静了一下,这姐妹俩找理由可都不一样。再一瞧崔绣脸上红肿,众人心底便纷纷猜测起来。
难不成姐妹俩闹翻了,崔瑾一时情急,便伸手打了崔绣?
太后脸上不由得勾出了一丝冷笑,这回显然是不准备放过她,便低声道:“哦?是落下了什么东西,片刻不能离身么?竟是比向哀家请安还重要!”
太后话语掷地有声,质问语气颇有几分咄咄逼人意味。崔绣不过是个刚升位嫔位而已,而且性格又不比沈妩那样难以攻破,很显然她还是那种十分好欺负类型。正是太后重树立威信好踏板。
崔绣没想到太后会这么问,当场脸色就白了,她手心里开始冒汗。颇有几分支支吾吾意味,她眼神有些无助,自然而然地瞥向世家那边,似乎寻求帮助。
她头刚偏过头,沈妩便端起茶盏,低着头装作喝茶。她自己都是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别人,况且太后早已恨她入骨,若是她此刻开口求情,就变成了火上焦油,直接判崔绣死刑了。
恰好崔绣求救目光就是看向沈妩,毕竟沈妩现位份不低,而且皇上那里又得宠,主要是前几次面对太后刁难,沈妩都是逢凶化吉。所以崔绣心目中,沈妩是帮助她脱离困境不二人选。
无奈沈妩就是不抬头,她抿了一口茶水,轻轻挑了挑眉头,似乎觉得有点烫口。便把杯子拿远了些,对准了轻轻地吹了吹。那样细腻而专注动作,让人误以为她对茶水是迷恋上了一般,都到了浑然忘我境地。
因着崔绣目光停留太长时间,众人视线也跟着投向了沈妩。打量、审视、猜测等无数种意味不明目光一起投注到她身上,沈妩却依然悠闲自得地品茶,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