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最近的也就两里地”
胡八指低声答道,“这片林子大掌盘子几乎都没了,小绺子窝倒是一个挨着一个。”
“要这么着,那咱们能别动枪就别动了。”话虽如此,但卫燃却仍旧压下了盒子炮的大小机头。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甚至都没等他们做好周密的计划,远处却突兀的传出了两声清脆的枪响!
对视一眼,卫燃和胡八指不分先后的跑向了亮着灯的地窝子,几乎前后脚,邱家四兄弟也跟着跑了过来。
都不等跑在最前面的卫燃停下,那间地窝子的木头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推了个半开,一个黑衣黑裤黑棉帽,腰间扎着一条红腰带的土匪也骂骂咧咧的跑了出来。
“砰!”
伴随着一声枪响,这名土匪面门中枪摔了回去,扣动扳机的卫燃都不等子弹壳落地,便已经和胡八指冲到了门口,将已经调成连发的盒子炮从透气窗的位置伸进去便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急促且密集的一连串枪声过后,邱家四兄弟也终于赶了过来。
“给我!”
卫燃话音未落,已经抽走了勇文手里的平双猎枪,把枪管捅进透气窗的同时,已经压下了左右两个击锤。
“砰!砰!”
又是两声沉闷的枪响过后,伴随着黑火药蒸腾而出的烟团,两发铜壳霰弹喷出的大量铁砂子也将这地窝子里覆盖的严严实实。
将双管猎枪还给了勇文,卫燃和胡八指谨慎的各自躲在了地窝子的房门两侧静等了片刻,顺便也给手里的盒子炮重新压满了子弹。
“我先进去”
胡八指话音未落,卫燃却已经第一个拉开门走进了一片浪迹的地窝子。
此时,这个弥漫着浓郁血腥味的地窝子里仍有些活着的,但却无一例外全都带伤挂彩了。
这里面运气好的,被铁砂子喷洒在了手上棉衣上留下些轻伤,运气不好的,却是被喷了满脸,不但牙掉耳朵残,瞎了的都不占少数。
“邱老大,你们去其他的窝子里瞅瞅。”胡八指说着,已经抬脚朝着一个中枪的土匪脖子上来了一下,“给他们个痛快吧”。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折声过后,这个上一秒还在哀嚎的土匪已经彻底没了动静。
见状,心知对方有话想问,卫燃也像是在展示什么一样,抬脚朝着一个受伤土匪的后脖颈来了一脚。
当清脆的骨折声过后,胡八指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俺这一招半式的戳子脚是和红霞妹子学的,你这又是拜的哪家师傅?”
“我老家冀省沧洲的,你说我和谁学的?”
卫燃理所当然的答道,不管咋说,他老家可是有着“镖不喊沧”之称的武术之乡,尤其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会几手功夫无论从哪方面都说得过去。
“你这藏得可够深的”胡八指话音未落,又踢死了一个。
“脚丫子哪有枪好使?”卫燃说着,也同样踢死了一个。
在时不时传来的咔吧咔吧的骨折声音中,俩人结果了最后几个还能喘气儿的土匪,也顺利的找回了各自被缴的九龙带以及盒子炮。
“这些吃臭的伙食可真特娘的好”
胡八指说着,已经捡起了拿起了一块大骨头肉啃了一口,只是,他还没嚼两下,便捂着腮帮子龇牙咧嘴的吐出了一颗能有火柴头大小的铁砂子。
“吃臭的是啥意思?”卫燃一边检查着这些土匪的尸体一边随口问道。
“掘坟盗墓的”胡八指丢掉手里的大骨头肉,跟着一边从尸体身上往下扒东西一边解释道,“黑话就叫吃臭的”。
话音未落,他指着一个土匪腰间的红布腰带说道,“他们都好扎一条红腰带辟邪,还有这个,你猜猜这是干啥的?”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胡八指手指头指着的,是这些土匪里唯一一个穿着棉袍子头戴瓜皮帽的,这个土匪看起来能有五十岁上下,但他的左胳膊上却缠了块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