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见状大惊失色,郝豆豆没有武功,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他一步跨到鬼见愁的身边,一手按在他的胸口,想探探他的心跳如何,中毒深浅。
那颗心仍旧跳的强劲有力,他这才暗暗松了一大口气。
鬼见愁生性豁达,闯荡江湖多年,早把生死看开,这时依旧发出爽朗的笑声,不以为意的一把拂开小安子的手,即使他中毒在身,五经六脉仍运行自如,这一拂看似稀松平常,其实力道不小,小安子只觉一股飓风迎面扑来,险些将他掀翻在地,还好他反应过人,慌忙向侧一让,避过风头,心中诧异:“这个前辈举止太过怪异,就是不想要自己触摸他的身体,也不至于使用内功将他震开。”
忽听背后传来一声惨叫,小安子忙回过头去,看见一扇窗户不断地开合,撞在窗棱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咣当”声,不由脸色发白,惊出一身冷汗,知道刚才有人偷袭,而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若不是鬼见愁前辈在此,后果不堪设想。
再看鬼见愁,脸色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是神情大大不如往日洒脱,看来中的毒对他还是有影响的,小安子心里担心,不禁流于脸上。
鬼见愁沉着冷静的在自己的身上点了几下,封住重要的穴位,不让毒性扩散,对已露惊慌之色的小安子宽慰的说道:“老朽没事,只是那肥妞要紧。”
小安子顾此失彼,猛然记起郝豆豆,她可是八王爷重点培养的对象,要是有个好歹。。。。。。
他不敢再往下想,身形一闪已经到了绣床边。
鬼见愁眼睛一亮,由衷地赞叹道:“好一个凌波微步!”
小安子低头一看,郝豆豆七窍流血,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死了,心里一慌,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往郝豆豆的鼻下一探,没气了!忙回头失态的大叫:“前辈!快来!”
话音一落,鬼见愁已经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一只手搭住郝豆豆右手手腕诊脉,只觉脉象变幻不定,如惊涛拍打着堤岸,洪水就要破堤涌出,十万分的凶险,不禁眉头深锁,对在一旁焦急等待结果的小安子说:“情况不妙!老朽要立刻给她治疗,治疗期间切忌打扰,所以你必须好好守护我和这个肥妞。”
小安子神情严肃,重重的点了点头。
鬼见愁从随身的医药包里拿出一把银针,点燃蜡烛,把银针在火上烤过消毒,手一扬,那些银针像是长了眼一样,各就其位,封住郝豆豆人体三*穴位,不让血液顺畅流动。
然后,拿出一根更长更粗的银针,一针扎进郝豆豆的眉心,已经成死亡状态的郝豆豆猛地抽搐了一下。
小安子在一旁看得惊心动魄,见郝豆豆还过魂来,总算稍稍放下心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鬼见愁聚精会神地轻轻转动那根插在好豆豆眉心的银针,一时间,好豆豆身上其他的银针也跟着转动起来。
小安子被眼前神奇的一幕惊呆了,他瞟了一眼鬼见愁,见他神情专注,额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知道此时是最关键的时刻,不要说有人偷袭,就是鬼见愁自己手上稍一疏忽,郝豆豆小命就会玩完。
无形中,小安子紧张起来,但人越是紧张越容易犯错,他本来想拔出藏在身上的匕首以防偷袭者,不料手忙脚乱之际,匕首掉在了地上,若是平时听到着个声音,谁都不会当回事,可在鬼见愁此刻听来,却如雷贯耳,差点把他的三魂六魄都震散了,手不易察觉的微微一抖,郝豆豆身上的银针立刻乱了章法,胡乱的跳动,整个人痛苦的抽搐不已。
鬼见愁急忙调息凝神,总算稳住了手上的银针,郝豆豆也渐渐安静下来。
小安子正在自责,忽然从窗外飞进一个冒烟的圆球,不等圆球落地,他赶紧一跃而起,一脚将那个来历不明的东西依样踢出了窗外。
只这短短的一刹那,房内已经弥漫着一股让人目眩神迷的奇香,小安子顿觉腿脚发软,知道刚才扔进来是剧毒“十香软骨散”,凡是闻过此香的人开始的症状是浑身发软,最后毒发身亡。
小安子急忙闭住呼吸,心里暗暗焦急,自己虽中毒不深,不会有身命危险,但是短时间功力大减,若再有偷袭者,以他目前的状态,不要说守护鬼见愁和郝豆豆,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都很困难,一心只盼八王爷赶快带人赶到。。。。。
正在忧虑之际,窗外“嗖嗖嗖”一道道劲风袭来,一把把寒光闪闪的短镖如闪电般向他们三个射了过来。
若在平时,这些短镖小安子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可现在他中了“十香软骨散”,出手慢了许多,虽是竭尽全力,终有漏网之鱼,一只镖擦着他的手直奔床上的郝豆豆而去,小安子慌忙转身拦截,谁知接踵而来的短镖刺中了他的身体,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看着那只短镖就要刺中郝豆豆的身体,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就在郝豆豆命悬一线的危急时刻,一道黑影疏忽一闪,接住了那只短镖,小安子定睛一看,及时出手的是黑无言。
与此同时窗外传来激烈的打斗,不过数分钟便恢复了平静,八王爷和白默然走了进来,一看眼前的情景,八王爷那张不轻易显示任何喜怒哀乐的万年面瘫脸,露出了不悦,清淡地问已经被黑无言扶起坐在椅子上的小安子:“这是怎么回事?”
小安子忍住痛,艰难的回答:“有人在郝姑娘的食物里下毒,并且还偷袭我们。”
迟疑了一下,他瞥了一眼正在接受治疗的郝豆豆,补充道:“我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是冲着郝姑娘来的。”
“何以见得?”八王爷追问道。
小安子忽然大叫一声,晕了过去,黑无言忙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对八王爷说:“安公公身中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