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秘秘的。
闻时心想。
电话那头,不知大召还是小召远远问了一句:“老毛你赶紧来——你在干嘛?”
“接电话。”老毛匆匆下楼,脚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哒哒的响声,但他很快就压轻了脚步。
“谁的电话?”
老毛啧了一声。
他可能手指不小心摁住了收音的地方,后面的话闷而模糊,根本听不清。只感觉那边的氛围有点奇怪。似乎……小心翼翼的。
闻时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但太过模糊,又觉得不大像,应该是听岔了,毕竟他并没有对外说过自己的名字。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里响起细细索索的声音,老毛重新把手机拿到耳边,小声说:“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可能得麻烦你们晚点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低沉的声音轻轻打断了:“老毛,电话给我。”
是谢问。
老毛好像惊了一跳,“哎呦”一声窜起来。半晌才道:“老板你……这就醒啦?”
“嗯。”谢问接过电话,“去忙吧。”
老毛“嗳”地应了一声,忙不迭跑了。
“喂。”谢问说。
他的嗓音还透着沙哑,语调不高。可能是还没带上笑意的缘故,显得并不那么好亲近。
“谢老板……”夏樵莫名就怂了。他朝闻时看了一眼,把烫手山芋扔了出去,“那个,我哥找你。”
闻时:“……”
他觉得夏樵这个二百五可能不想活了。
手机落到措手不及的闻时手里,谢问正巧问了一句:“你哥在你旁边?”
闻时凉飕飕地说:“我在,他跑远了。”
谢问被他的反应逗乐,低低笑了一声。
闻时刚关掉免提,把手机贴在耳边,就听到了这声近在咫尺的温沉笑音,心里像被什么细脚伶仃的东西挠了一下。
电视里的综艺演员七嘴八舌,他忽然觉得吵闹,拿起遥控器关掉了。
“老毛说你刚刚有事?”周围安静下来,闻时问道。
谢问懒懒地“嗯”了一声,过了片刻补充道:“也不是有事,在睡觉。我睡觉的时候脾气很大,他们不敢叫我。”
闻时回想起刚刚电话那头小心翼翼的氛围,心说这得多大的脾气?
他有片刻的走神,电话里安静下来。谢问居然就那么听着,没有催问他打电话的缘由。
还是夏樵跑去冰箱那拿了两罐牛奶,递了一罐给闻时谢罪,小声问道:“谢老板明天什么时候来?”
闻时才回神,问电话那头的人:“你明天几点过来?”
谢问:“下午吧。”
***
说是下午,他到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傍晚了。
前两天下完雨,宁州的温度升了一个层级,奔着30度就去了。闻时怕热,家里空调打得很低,可以裹着被子啃冰棒的那种。
谢问一进门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