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王长生想了想,说:“也许因为女儿爱跳舞,白天一直睡觉的话,晚上精神才好起来,这才跳的。”
“不!”余清华忽然捂嘴哭了,她抽泣道:“不是那样的!你知道吗?我女儿当时跳的是,是……双人舞!”
“双人舞?”这话说的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
般若眉头紧皱,她再次看向那孙静心,那孙静心身上煞气极重,这么沉的煞气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按照余清华的说法,难不成这孙静心在夜里,被鬼缠身了?
王长生被吓得一身冷汗,他咳了咳,掩饰住自己的失态,说:
“余太太,你说你女儿跳双人舞?说不定她只是在练舞呢。”
“不!不是的!”余清华越说越激动,“我当时很怕,只在一旁看着,我想看她晚上到底在做什么,才使得她每天白天那么累,没有一点精神。于是,我看到我女儿从头到尾都是闭着眼睛在跳舞的,可是闭着眼睛她却像是能看到一样,一直在原地转圈,而且她的手在空中,仿佛跟人交握在一起,就好像……就好像有人扶着她一起跳舞一样,那模样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再加上静心的头发披散下来,脸色又那么苍白,浑身上下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还穿了一条血红的长裙,和一双红舞鞋,这样子十分骇人,我这个做母亲的都看得一身冷汗。”
“这……”王长生毕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他这样的道行,哪敢随便给人捉鬼?因此,他从未真正见到过鬼。
王长生看了般若一眼,般若拧眉问孙静心:“你白天醒来以后,可曾记得夜里在做什么?”
孙静心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淡笑,“我不记得。”
如果是被鬼上身的话,就跟之前的毛子轩一样,次日起来,不记得也是很正常的,只是,般若觉得这孙静心的情况有些特殊,这孙静心回答问题的时候,虽然样子虚弱,可怎么说呢,正常人要是知道自己可能被鬼缠身,应该害怕惊恐才对,可这孙静心完全没有这样的反应,她反而带着笑在回答般若的问题,就好像内心很愉悦一样。
“你儿女近日有没有什么异常?”般若追问。
余清华见她一直在追问自己的问题,便疑惑道:“你是谁?难不成是王神算的女儿?”
王长生闻言,理解说:“是啊,这是我女儿,她问你问题你就直说吧!”
余清华心里疑惑,这个小女孩看起来也就是个高中生模样,难不成这王神算业务太忙,便让女儿在一旁做帮手,类似于助理那种?想到这,余清华也没说别的,回答道:
“我女儿除了身体不好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常之处,哦,对了!”
她睁大眼睛,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
“我之前有一次跟女儿打电话,听女儿说漏嘴,好像说她有个新交的男朋友,我追问这男朋友家住何处,她说住在小南村里,我一听是乡下的,不瞒你们说,我当时是有些不乐意的。”
她转头看向王长生说:
“王神算,您也有女儿,您应该了解我的心情,这有女儿的家庭当然不想女儿过苦日子,谁不愿意女儿嫁到婆家以后,日子好过一些?我女儿又是个死心眼,我便想说,如果现在不阻止他们,以后只怕两人纠缠不清,断不了!因此我便强烈反对他们,谁知从那以后,女儿就再也没跟我提起她男朋友的事情,我从她宿舍的人口中打听出,女儿经常在半夜躲在被子里跟人打电话,对方好像是个男人,两人说话会说很久。”
听了这个情况,般若眉头紧促,她看向那孙静心问:“你身体不好,你男朋友有过来看你吗?”
孙静心扬起唇角,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她轻声说:“他每天都会关心我。”
“是吗?”般若一时看不透这孙静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这么强的黑气,要么是被人布了煞阵,要么是被鬼上身了,可她反观孙静心的面相,觉得这人似乎有些怪异,她不像是被人布煞的样子,因为一般布煞的人不可能长年累月去迫害一个人,余清华说女儿是上大学以后身体才渐渐不好的,假如有人要害孙静心,肯定是布那种一击即中的煞阵,不会说累积两年时间去报复一个人,而如果说是被鬼上身,好像也不像,被鬼上身的人,像那毛子轩,印堂发黑,一眼就能看出来,可这孙静心呢,除了煞气重,倒没明显的命宫发黑的情况,般若看她虽然身体虚弱,但短时间内也没有性命之忧。
般若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一个在夜里闭着眼跳双人舞的女孩,不是被人布煞,也不是鬼上身,那她到底怎么了?难不成这人根本不是遇到什么问题,只是出现了梦游或者其他精神上的疾病?
般若不能否认有这样的可能。
太阳渐渐西沉,般若马上就要回校了,王长生明白她的意思,便说:
“余夫人,你先回去观察看看,余小姐这样,我看说不定是梦游了呢?不如带她看看医生,看是不是要调理一下晚上的睡眠情况,如果医生查不出原因,你再来找我们!”
“可是……”余清华一脸急迫:“我问过医生,我女儿没什么问题,那医生也看不出什么,也叫我回去再观察,你说,我女儿再继续这样下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一想到她夜里的样子就觉得可怕,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的。”
王长生见她满脸无助的样子,也是有些不忍,但般若要上学了,也没法帮她,再说了,孙静心这种情况,看样子也不简单,作为父亲他不想般若去涉险,尤其是牵扯到鬼怪的。
想到这,王长生断然拒绝道:“我最近比较忙,暂时没有时间帮你女儿,你先请回吧!再回去观察一下,如果一直没有好转,再来找我。”
余清华听了这话,心都凉了,她忽然捂嘴哭了:
“我现在最害怕夜晚的到来,一想到我女儿在我隔壁房间,在做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我这心里就很害怕,可是我又没办法帮她,我连叫醒她都不敢,生怕她是梦游什么的,只能任她自己结束后躺回床上,这些天,我连一个整觉都没睡过,每天夜里听到隔壁有动静,我都是睁着眼睛盼着天亮,我真的觉得我女儿遇到什么脏东西了,才会被缠成这样的!”
王长生闻言,还是狠心说:“抱歉,我无能为力,你请回吧!”
直到这母女俩失魂落魄地走了,王长生才叹了口气,他拍拍女儿的肩膀说:
“你现在高三,学业要紧,这世上那么多人会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你总不能每个都帮忙。”
“嗯,我心里有数。”
“行,那你赶紧收拾一下回校吧!”
“好!”般若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