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那城外的粥棚?”名叔请示道。
“照办不误!”
“是,奴才明白了。”
荣华吩咐完,也觉得有些累了,额上已是一层细密的薄汗,灵芝和灵雁二人进来了,连忙为小姐打着扇。
果然荣华刚刚用罢晚膳,荣升的信便到了,送信回来的,还真是小五子!
荣华独留了小五子和如意在,其它人都被遣了出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荣华清冷的声音里分明就是夹带了一丝怒气!这一点,小五子自是听出来了。
“回小姐,这些都是少爷提前计划好的,当然,并未与叛逆串通,这一点,小姐尽可放心,不会有任何的后遗之症!少爷伤的并不算重,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有些吓人!这些,也不过就是做给别人看的。如今,少爷已是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荣华冷哼一声,“是吗?我竟不知道哥哥如此好算计?那以身挡剑,竟是将对方的轻重都拿捏好了不成?”
小五子一听,立马也就跪下了,起先的嘻笑之色,早已不见,换上的,则是一脸的恭敬及害怕!
“回小姐,少爷也是怕您担心,所以才让人故意将消息瞒了!您千万别恼!”
荣华不语,只是目光清冷地看着他。小五子虽然是低着头,可仍是可以感觉到了小姐那清冷恼火的视线!他是习武之人,本就较为敏锐,如今荣华的怒气极盛,他岂有察觉不到之理?
半晌,荣华才道:“哥哥是为了救天策军的主将?”
“回小姐,少爷救的正是天策军的最高统帅镇远大将军,温平。”
“温平是镇国公府的长公子,除了是镇远大将军,他还是镇国公世子!哥哥可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如今虽然是救了他,能得以迅速地找到为父母报仇的途径,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将他自己也卷进了朝廷的明争暗斗之中?如此一来,他岂不是将自己置于了长期的危险之中?”
“小姐,少爷选择了这条路,定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少爷年少时,便四处游历,如今虽然才十七,可是见识却是远非常人可比!如今有了这个机会,想来,少爷也不仅仅只是为了老爷和夫人的!”
荣华的眸光一闪,眉心微蹙,“罢了!已然如此,还能如何?”
“北疆的叛乱已然是平定了?”
“回小姐,战事已是平息。为首的叛逆已是当场诛杀,余孽也已全部降服。小的回来时,大军已是奉命开拔,班师回京了!”
荣华的眼睑轻轻垂下,似是有些无奈,还有些忧伤。前世她身为王康的妻子,自然是知道这官场的复杂和险恶!而且还深知这位镇国公世子温平,可是皇亲国戚!与四皇子和文安候并非是一路人,甚至还是敌人!哥哥如此冒险,岂能让她安枕?
不知过了多久,荣华柔柔清清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小姐。”
两日后,江南各地的外庄大掌柜全都齐聚在了伊府前厅。
“小姐这么急着将奴才们召回,不知有何吩咐?”江州的大掌柜刘叔先施礼问道。
隔了一道轻纱所制的屏风,荣华略显稚嫩,却是带了十足的威严的声音传出,“今日将各位大掌柜请回来,是有要事相托。”
“还请小姐吩咐!”
“哥哥身在军中,如今身负重伤,一时恐是难以回到苏州。我身为妹妹,自当前往照顾。这江南的所有生意,就拜托给各位大掌柜了!”
众人听了面色皆变,这小姐的意思,分明就是指要离开苏州了?
刘叔先问道:“小姐,您这是打算前往京城?可是为了投奔舅老爷?”这夫人家的事,他们虽然知道的不多,可是对于这位舅老爷还是略有耳闻的!万一再对小姐有什么企图?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荣华轻道:“刘叔多虑了!我刚才已然言明,哥哥受了伤,数日前,已是开始随同大军回京,我也要前往京城照顾。待哥哥的身体好了,我自然是还会回来的。”
“回小姐,那这江南的生意?”刘掌柜皱了眉,“总不能没有一个主子吧?万一有什么事,奴才们找谁做主呀?”
“是呀,这各地方的事儿主子可以不过问,可是这万一有什么大事,该如何是好呀?”
“没错,万一是断了货?又或者是积货太多,出不了手,这些都是需要主子的调动的!”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呀!这可是如何是好?”
大掌柜们你一言,我一语,个个儿是忧心不已!一旁的伊少辉,则是静立不语,他不是外庄的大掌柜,所以,没有这个资格讨论这些。
荣华看大掌柜们的确是慌了,便轻道:“好了!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