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南荒有一种花,平常花苞合拢,附近有歌声和铃声就会盛开。”雲苍峰闲聊道:”可惜没有多少人见过。曾经有人采到一株,想运到内陆贩卖,但刚过了白龙江口就枯死了。”
“玉盏铃花。”谢艺淡淡笑道:“我在一本书上见过。还有一种歌旋草,歌声响起的时候就会随声舞动。”
雲苍峰拈着鬚频频点头,“谢兄弟真是见闻广博。当日那人贩运时一路都好端端的,可一过了白龙江口,花叶就尽数枯萎,不知是什么缘故?”
谢艺想了一会儿,“也许,这玉盏铃花、歌旋草和南荒的人一样,根都在南荒,一旦离开南荒的水土就都枯萎了。”
程宗扬却对谢艺的刀术很感兴趣,“谢兄的刀法一定很好吧?”
谢艺微笑道:“勉强防身罢了。”
“有没有兴趣教我两手?”程宗扬道:“我用白武族第一绝学!五虎断门刀跟你换!”
谢艺笑道:“五虎断门刀刚猛勇烈,程兄弟练成这套刀法自保有余。谢某刀法平常,多学无益。”
程宗扬看了他半晌,忽然一笑,“你就别骗我了。如果你的刀法真像你说的那样平常,听到我用五虎断门刀跟你换还不乐意?”
谢艺笑道:“剑为百兵之祖,刀为百兵之王。天下刀法何止千种?五虎断门刀乃刀中绝学,比谢某所学强上千倍。只是谢某的刀法与五虎断门刀修炼有异,不能勉强。”
程宗扬道:“不都是一把刀吗?有什么差异的?”
谢艺微微一笑,从鞍侧拔出一柄寻常钢刀,没有任何花式地递出,劈开一根树枝,招术平常之极。
如果一名樵夫看到,一定会把谢艺引为知己。他这一刀就如同一个砍柴多年的樵夫,钢刀下劈的重心正落在枝上,利用刀体的重量,力道半分不多,半分不少,正好将树枝砍断。角度、落点、力道无不准确之极。
但落在程宗扬眼里,算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他这会儿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本能地觉得他的的来历不那么简单。
谢艺微微有些失望地收起刀,忽然又精神一振,“程兄如果想学刀法,我倒认识一位使刀的行家。等从南荒回去,我与程兄一同去拜访如何?”
“那好。”程宗扬一口答应。
祁远赶上来道:“程头儿、雲执事,在藤桥耽误了一个多时辰,今晚怕是赶不到熊耳铺了。”
雲苍峰道:“大伙都累了几天,也不赶这一时。今晚就在林子里歇宿了,明天一早再赶路。”
身後一声异响,队伍中一头正在行进的走骡忽然向前一倾,前腿跪倒在地。它口鼻中淌出白色的泡沫,脖颈痉挛着扭了几下,便不再动作。
易彪俯身看了看,“是累得脱力了吧?”
祁远急道:“小心毒虫!”
旁边的吴战威抽出长刀,“啪”的一声,用刀背拍在骡背上。
吴战威慢慢抬起刀,脸色顿时变了。
刀下是一隻朱红色的昆虫,它额上生着两隻触角,腰身极细,背後有一大一小两对透明的翅翼,翼上暗红的花纹犹如骷髅。在它硕大的尾部末端,一根尖刺深深刺入骡背。
“鬼面蜂!”祁远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