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香,磕头,祭拜,做完这些以后,赵瑾瑜到头就睡。
赵瑾瑜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粘乎乎地,全身沉重无力,大脑发晕,摸了摸额头才发现自己有些发热了。眼前是漆黑一片,摸出放在枕边的手表,就着上面的夜光发现上面的日期已经是初二的凌晨五点多了,自己整整睡了近十七八个小时。
起来烧了一点热水,全身擦拭了一边,换了一套干爽的内衣,又喝了一点热水,才感觉人好受了很多。
赵瑾瑜来到这里也已经有半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生病,他自己明白,这次会发热生病,是因为看着那些自己亲手雕刻的牌位一个个摆放在那里,一时之间有些放不开,心里郁结之气难排,才会如此。
靠坐在床上,想着如果这次就这样去了,会不会更好呢?能和家人最后留在同一个地方,是不是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可是,想到自己还在请老施调查的事,赵母的遗愿,前世的家人对自己的宠爱,又不由的轻叹了一口气。
幸好上次来的时候,采了一些药留在这里,赵瑾瑜熬着喝了几次,再加上本就年轻,也不过两天时间,整个人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次回来,除了给家人设置牌位,赵瑾瑜还想趁着这个机会采一些药材。
云台山冬季是被大雪覆盖,进去里面有几处峡谷的地方,因为有温泉的原因,在那附近生长着不少珍稀的药材,有几种现在在外在药店都很难买到。
那几个地方,当年还是师傅带自己去的,普通人根本不敢深入到那样的深山老林,就他现在看到的,云台山在这八百年的时间里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找到那里应该不难。
赵瑾瑜带上野营装备,准备了两天的干粮和水,去找那几个地方,看着觉得整个山脉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毕竟时间已久,植被变化巨大,真正找起来还是很难的,再加上时间所限,最终赵瑾瑜也只找到一处。
这处谷地长年人迹罕至,生长在此地的药材根本没有人来采,这次到全部便宜了他。
地方找到了,采药其实很快,并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把采集到的草药全部整理好,看看时间中午都快过了,也不敢再多耽搁,吃了一点东西,就往回赶。
总算在天黑以前赶到密室所在的山峰,赵瑾瑜并没有马上就进入密室,反而找了一个地方等着,一直感到四周再无人烟才进入密室。
赵瑾瑜临走的时候是说过,他到的地方电话信号不太好,他就不打电话回来了。刚开始两天陈立辉也没在意,等到年三十晚上都没有电话过来,他想着自己先打个电话过去问候一下,哪知道手机关机。
初一、初二电话还是打不通,想到儿子说当地信号不好联系不方便,陈立辉是有点着急但并没有太当回事,可是等了两天还是没消息,陈立辉就开始着急了,忙按排人去查。
王强把拿到的资料递给陈立辉,完全不明白这个小少爷到底在玩什么。从郑州机场一直到入住云台山的那家酒店,除了他买了两床被子这点觉得不太正常,在此之前,他所有的行为都没看出有不正常的地方。
但是,他的退房时间实在不合常理,凌晨五点多退房,难道去看日出,王强真没觉得这个瑾瑜小少爷是那种浪漫的人,更何况那天还下着大雪,也没日出可看呀!
王强看着陈立辉快速将手上的资料看完,抬手捏着眉心,沉默了一阵才说道,“你去休息,其它等明天再说吧!”
相处这么久,他很清楚,瑾瑜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说过要参加立轩那里年初六举行的宴会,他肯定就会回来,但还是免不了着急。
陈立辉知道其实根本不用着急,瑾瑜只是去看望一下师傅,他走以前就说过当地信号不好,但这一周的时间联系不上,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去查探。
瑾瑜其实很少提到他的师傅,可就算是这样,陈立辉还是能看出儿子对他师傅的那种孺慕亲近之情,远甚对自己这个亲生父亲,看到这样的情景,不是不心酸,不过,这一切,身在云台山的赵瑾瑜并不知道。
赵瑾瑜也是在寝室里,听邹南看一部间谍后,说现在的追踪技术怎么怎么先进,从一个手机信号就能捕捉到机主在什么地方,他一向谨慎惯了,所以在上山以前,就将手机关机了,并且连电话卡都拿了出来。也是这样,陈立辉打他的电话才一直是关机,一次都没有联系上他。
赵瑾瑜自然不会知道陈立辉此刻焦虑的心情,他正在密室里就着一个小小的节能灯,整理自己的等会离开时,要携带的东西。
在离开京都以前,陈立辉就让他尽量早点回,说陈立轩那里初六晚上有一个聚会希望他参加,本来他预计是初四差不多就能离开,没想到小病一场,耽误了一点时间。
这背面是没人,但为了以防万一,大白天的他也不可能从这里进出,为了赶时间,今晚就必须离开这里。
这次带来的两床被子肯定是留在这里,采的草药要全部随身带走,其它也就几件衣服,吃食类的已经消耗的差不多,离开的时候将那些包装纸空瓶子一类的垃极带走就可以,所以出来的时候赵瑾瑜比进山更显轻松。
赵瑾瑜出来的时候另换了一个方向,出了云台山,首先就是找到一家酒店,要了一间房,洗了澡出来就准备打一个电话给陈立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