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出去吧。”老太爷不想再说,拿过桌边的麒麟墨玉镇在绢纸一角“终究,翟家还是要延续下去的。”
翟老忽然松口气,连连称是,小心告退。
余安安陪着母亲,坐在大堂里聊了会天,心情很是舒爽“妈,今晚的事情,您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李氏垂头,收起已经燃尽的香炉,斜睨了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丫头们“你们都先退下吧。我一会叫你们过来。”
待下人们出去,窗外也没了一丝生气,李氏很是嗔怪“安安,你今晚又张狂了。翟家和周家大小姐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能够插得上嘴的。”
见母亲面露不悦,余安安吐吐舌头,上前讨好的揽住她的胳膊撒娇“妈,我这不是开心么。谁让那姓周的算计于我,差点害了我们余家。哼,这下子也够她受的,本来已经被周家禁足,如果不是这一次翟老太爷的寿宴,恐怕,她周玉珍要被关到年底才被放出来。这惩罚到底是忒轻了。”
李氏叹气“是轻了些。不过,今晚这一出,也够她受的,谁不知道周家和翟家早就有意联姻,多年前就开始走动得很勤,这么凭空里冒出的付家女子到底也算是本事。居然就让翟南这么死心塌地的。”
“切,上不得台面的。看她能保持多久,那个叫欣欣的,就算是怎么打扮都透着一股畏畏缩缩的样子。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晦气。可不知道翟南是怎么就看上了。真不知道今后翟家要怎么跟周家交代。我今晚听一些人碎嘴,说是周玉珍早就看上了翟南,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突破口。今晚翟南这么一宣布,直接就让她死了这份心吧。不然,再闹下去,他们周家的脸恐怕就要被她给丢尽了。”余安安怨恨周玉珍上次设套陷害她,这次逮到机会可以奚落她,自然不会放过。
“你啊。”李氏无奈,坐回位置上,示意余安安帮自己倒茶“什么时候能把心胸开一点。周家这么大的家业,家规严格,向来深藏不露的,又怎么可能放任他们家的子孙这么给自己抹黑。放心,周玉珍的好日子是真的到头了。不过,你可还想要那个私生子刘什么弘的?”
“这个。。。。。。”余安安脸上一抹粉红,羞涩的扭了扭身子“妈,我觉得,亲事还是要听父母的。周家的大小姐心肠歹毒,也不过如此,更何况是那个早就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能够重新让周家重视,表面上即便再是光彩夺目,想来,比起周玉珍,刘弘的手腕更加狠戾。我又怎么可能会继续执迷不悟。”
李氏点点头,颇为欣慰“好,那就好。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自从老爷病倒医院,各个子辈遭遇不同的变故,李氏却在这时彻底甩手不管家务后,余府就一直变得安静。此时,庭院里只闻高大树木哗啦啦的树叶摆动声,原本还算热闹的余家恍若是一夜之间变成了空旷的荒宅,只在李氏这一片的庭院里能看到每夜里亮起来的灯火。
周府,周新良和三弟在周玉珍的闺房里站着,双眉不展。周家因了混血血统,每一辈的子孙向来是男英女俊,俱是一等等的容貌。
此时,周玉珍坐在凳子上,依旧是宴会时的打扮,艳红色的开襟旗袍衬得她更加的明艳动人。只是,那强做的欢颜无法让面前的两位哥哥放心。
“哥哥们,你们都回去吧。我真的没事。”周玉珍很懂事,余笑嫣然的劝慰着面露关切的同胞哥哥们“南哥今晚有没有说什么,那女子或许只是他认下的一个小妹妹而已。哪里值得我为此伤神。,你们不用担心我的。”
周老三悔恨,上前一步“珍珍,都是哥哥不好,如果当年不是我带翟南过来,你或许就不会陷进去这么多年。哎。你不用安慰我们,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的错。珍珍,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就是了,如果不能为你排忧解难,我们做哥哥的,又怎么能安心呢。”
周新良看了看旁边正一脸悔恨的三弟,伸手搭在他的肩上“三弟,不要这么说。当年,我们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一番变故。翟南找这个付家女子已经很多年,当时,我们只以为他是要个念想,只要找到了就会放下了。当时也没有当真,谁知道,他现在跟疯了似地,甚至是不惜破坏我们周家和翟家之间早就暗暗约定好了的亲事。这说到底,也不全然是我们的错,要怪,就怪。。。。。。老天吧。有时候,这命,也不是不能信。。。。。。”
“大哥!”周玉珍双眉紧皱,显然是听不得周新良的这番有神论“大哥,你在商场上布置这么多年,又岂是个信宿命的人。若信了,你早就跟着我们周家的传统去跟夏家联姻早早得当闲云野鹤了,又哪里会招惹了一个个的小名媛?既然,你都不信的事情,就不要再劝我去勉强了。”
周玉珍鲜少在哥哥面前发怒,向来都是巧笑倩兮,做尽一副才女惊采绝艳的姿态,即使是偶尔任性,也都是俏皮可爱的惹人怜惜。此时,显见得是真听不得自家哥哥要劝她放下的这番〖言〗论。
周氏兄弟面面相觑,看见自家小妹发脾气,终于还是不忍。
周老三上前坐下,帮周玉珍倒了杯茶“珍珍,要不要我去你二哥那里打听一下?他在翟家的欧洲的城堡里,有什么事情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你不方便说的事情,要不,我帮你问问?”
一语毕,周玉珍如同听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微撇,很是不屑“问他?他是站在谁那一边的,我会不知道?三哥,你莫要哄我了。那个人,别说我了,就算是周家,都是指望不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