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魏府的家丁们抓进来一个人。
芒鞋青衫,书篮方巾,他约么十**岁,皮肤有些粗糙,但面庞却很清秀,虽然他的眉宇间很有温润君子的意味,但却依旧夹杂着一丝两三年内都无法磨去的稚气,若在我前世的现代社会,这只是一个孩子,我在第二男科医院不知道给多少个这样的孩子服务过。
而在天朝,他身上究竟承担着什么,谁也说不清。
这个书生今早的时候在魏府门口张望,羞怯又忐忑,然而魏府却不是谁都可以张望窥探的,用我们魏府保安队长宋大麻子的话来说就是:府中有夫人三位,誓死保卫夫人安全,以防贼人窥泄夫人容貌。
他却不知三位夫人现在看到长得稍微给点力的男人就走不动道,所以这书生被家丁们推搡着带到前院看管之后,不过盏茶工夫,我们三个都到了。
“好俊俏的书生,不过此时也不是赶考时节,我看你也不似京城人士,你从何来?找我家老爷吗?”二夫人拿一把小团扇,一边掩着面浅笑,一边细细打量着书生,他的眼神又稳又准,瞄了几眼书生的脸蛋,紧接着就奔下三路去了……
二夫人实在是太不矜持了,简直是我们三个夫人中的败类啊。
然而大夫人其实也没比她强到哪去,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真丝长裙,脸上没有涂抹油彩,不但换了一个新的发型,还把首饰都戴上了,显然也是勾引人来的。
我的内心在疯狂呐喊,两位大姐,就算这小书生看起来鲜嫩可口,咱们也不用这么明显行不行?大家都看着呢……
就在我疯狂吐槽的时候,一旁的银儿把我往后拽了拽道:
“夫人,注意影响啊!”
于是我从书生身边退了回来,把手也从他裤子上拿了下来,意犹未尽的搓搓两根手指。大家都用一种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似乎在惊呼三夫人这是怎么了,难道饥渴难耐了吗?我无所谓的耸耸肩,退了回去,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啊!
“咳咳,三夫人我说两句,正所谓古来圣贤多寂寞啊!世人对我多有误解,就是这样,谢谢大家!”
唉,其实今天我是职业病犯了,一看到这种脸蛋儿光溜,稚气未脱的少年,我就像上辈子一样,本能的上去量一下尺寸、了解一下情况,研究研究从哪下刀,顺便揩揩油。这书生跟上辈子那些找我割包皮的大男孩们实在是太像了,一样的羞涩,一样的有话不好意思说!
不过刚才我已经摸清他的底细和本钱了,大夫人和二夫人如果放弃小奴,改去偷他生孩子,那她们可就要吃亏咯!
大夫人轻咳了两声,安慰了一下被我惊到的书生,轻声道:
“雀儿妹妹,姐姐知你心性跳脱,行为举止有时未免就不合规范了一些,若在府中大家都能理解,可在外人面前,还需克制……”
虽然大夫人在府里就是个被欺负的货,我手里还有她的把柄,但人家毕竟是大夫人,在外人面前面子还是要给的,我应诺几声,大夫人这才问书生道:
“书生,刚才我两位妹妹多有得罪,还望莫怪,不知你因何来到京城,又为了什么来到我们魏府呢?我们家老爷久居深宫,这几年来却也没听说过在外有什么故人亲戚。”
可能是大夫人装得比较亲切,书生的情绪舒缓了不少,他对我们三个行了礼然后道:
“三位婶婶好,在下汤玉成,青州人士,家父当年在京城当官,后来市场动荡,资本洪流,房产泡沫,就连官场都受了波及,是魏叔叔帮家父在青州置了一房田地,方可勉强度日……
虽然我们平时的日子过得紧巴,但也过得去,可是……可是……”
可是这书生哭哭啼啼,哭抽了,半天都没可是出一个屁来。
在我们三个里,二夫人性子最急,这书生说话断断续续的,二夫人实在受不了了,问道:
“可是什么?究竟怎么了,若需要钱只管直说,魏府别的没有,有的是银子。”
大夫人也道:
“既然是老爷故人之子,那你就跟我们的孩子一样,有话只管说出来,不要见外,若是有人为难你家,老爷自会帮你做主。”
她们两个没比我白当两年夫人,虽然智商不高,但是场面话说得比我好听,而我……貌似不会说这种话啊,背后使绊子才是我的强项。可是她们两个都已经打了头,而且一个比一个说得情真意切,尤其是大夫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会都把汤玉成说成他的孩子了。
我肯定也得说点什么,要不然就被她们俩比下去了,可是我觉得汤玉成无论死活其实都跟我没什么关系啊,我有啥可说的,他要本钱没本钱要技巧肯定也没技巧吗?
然而我终究是聪明的沈小雀,我说:
“那个……玉成啊,大夫人说得对,你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一会要是你饿了,到我房间,我来给你喂点奶……”
好吧,她们似乎是不想让我说了。
二夫人安排汤玉成梳洗了一番,换上了新衣服,也通知了魏仁义回家,等汤玉成梳洗完毕,魏仁义也正好回来了。
魏仁义没有在前院接见他,而是在后院花园里设了一桌小宴,这是把汤玉成当自己家人了。
桌上几道小菜,精巧绝伦,就是肉太少,于是我直接放弃了动筷子,可是汤玉成看到这桌饭菜,抽抽鼻子,直接哭了:
“呜呜,爹啊,娘啊,你们死得好惨啊!可怜你们死前都没吃上一顿饱饭,家道中落,你们若能有着一饭再走,玉成心中愧疚稍安啊!”
魏仁义叹了口气,朝我看了过来,眼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还有着一丝玩味,而这次我居然没读懂。
见我半天没懂,魏仁义叹了口气道:
“将这桌饭菜倒进河里,祭奠我大哥大嫂,再做一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