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石岭地势较为险峻,对北蛮骑兵可以起到一定的阻挡作用。一旦安营扎寨,守下来的可能性也很高。不过,此处的危险在于水源,虽有泉水,但恐怕难以供二十万人饮用。
“不过,掘地挖井获取水源也是可以的。
“另一处是桑远河,靠近河流易于取水,但由于地势平坦、一览无遗,即便仓促之间修建工事,也不见得能够挡住北蛮大军。”
赵海平考虑片刻:“传令,在桑远河扎营坚守,等待其他几路大军汇合!”
这种很基础的问题,赵海平自己也能捋清楚。
现在摆在盛军面前的,无非是三条路:第一,直接莽上去跟北蛮大军死磕;第二,原地扎营等待其他大军汇合;第三,撤,撤回最近的一处据点守卫。
第一种办法显然是扯淡,敌情未明,莽上去很可能是在送。
第三种办法看起来稳妥,但实际上操作过程中会出现很多问题。
既然北蛮骑兵已经攻破了前方的军事重镇,那就说明骑兵部队基本上可以看成是畅通无阻,随时都有可能攻过来。
甚至有可能北蛮派出的哨探都已经锁定了这支盛军的位置。
此时撤退,比之前在骑兵试炼中遇到的高毅变阵,难度还要更高。
变阵这种事情在古代是风险极高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造成全军崩溃。
一旦撤退的命令下达,底层的兵卒们不知道上面这些将领的具体想法,会有极大的想象空间。他们可能会以为前线打了败仗,或者军中出了重大的问题,甚至有可能会以为皇帝驾崩了……
而这些猜测都将极大地打击士兵们的士气,越是撤退,对士气的打击也就越重。
万一在撤回据点之前,北蛮骑兵追上来了,那就是一边倒的屠杀,盛军几乎不可能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所以,此时唯一的选择就只有扎营坚守,顶住北蛮骑兵的进攻。
等其他几路援军赶到,里外合围,问题自然也就解决了。
当然,这是赵海平在绝对理智之下做出的决定,对于一些没有军事常识、也不够理智的皇帝来说,很可能不会做出这种决定,而是会选择逃跑。
毕竟对皇帝来说,他也不确定手下这些兵卒能不能挡住北蛮骑兵,留在原地万一被砍了呢?
只要逃回去,皇帝还是继续做皇帝,损失大军又如何?逃不回去,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所幸赵海平可以保持绝对理智,而且并非对兵事一无所知。
至于扎营地点的选择,赵海平也没有考虑太久。
怀石岭虽然地势较高,能在跟北蛮骑兵作战的过程中占据一些地形上的优势,但归根结底还是被动防御而已。
更何况水源的问题不解决,等于是白给。
就算可以掘地凿井,但万一不出水呢?这里本来地势就比较高,不出水的可能性很大。
在这里扎营,等于是将这支大军的命运全都交给天意。
如果真的做出这种决定,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相信自己是天命之子,迷信到极点;二是对北蛮骑兵过于恐惧,完全不相信能够在平地上与北蛮骑兵作战。
所以,赵海平只是稍加考虑,就选择了桑远河。
驻扎在这里,至少水源上是绝对没问题的。
至于开阔地形如何对付北蛮的骑兵?
赵海平当然不打算就这么被动地防御,在骑兵试炼中吃了那么多的苦,可不是为了来这里当孙子的。
听到赵海平如此安排,山羊胡老将也松了一口气,立刻传令扎营。
而赵海平则是骑着战马,来到军阵中巡视。
一些武将都有些惶恐,赶忙跟上。
皇帝的战马当然也是当时能找到的最好的马,赵海平骑起来的感觉,虽然好像比赤骥差一点,但也相差无几。尤其是在有高桥马鞍和马镫的情况下,很容易就能做到人马合一的状态。
而且让赵海平很惊讶的是,他此时控制的是盛太祖壮年时的身体,大约五十岁上下。
而这幅身体的状态竟然还充满着力量,完全不输给任何一流的武将。
可见盛太祖确实天赋异禀,儿时能从大饥荒中挺过来,后来又一直以劳模的状态工作到七十多岁才驾崩,这身体确实是铁打的。
赵海平来到高处,一边看着盛军在桑远河旁边扎营,一边问道:“此时军中有多少骑兵?敌我兵力分配如何?”
一名将领赶忙回答:“回陛下,据最新军报分析,北蛮军共分三路,战兵至少有十万上下,其中约有两万是盔甲精良的具装铁骑,还携带了大量的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