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花夹菜多数夹青菜,兔肉偶尔夹一两块吃,一小口一小口咬着吃,好像吃什么山珍海味,小心翼翼,偶尔抬头冲着众人羞涩的笑。
孙奶奶瞅见了,那个心酸,帮她夹了满满一大碗,“艳花,在二奶奶这里吃饭还客气,这么多哪吃得完,快吃,啊。”
蓝天瞄了艳花一眼,安静地吃她的饭,这顿饭个个吃得满嘴流油,蓝天的小肚皮撑得又圆又滚。
艳花走的时候,孙奶奶拿了点蓝天摘的野葡萄让她带回去吃,野葡萄吃着有点麻甜麻甜,那味道蓝天不爱吃,洗干净跟白糖一起装罐子里密封,埋地里看看能不能弄出葡萄酒来。
晚上孙奶奶跟莫元乐商量请客吃饭的事。
“老五,你看看什么时候请村里人过来吃顿饭,上次丫头的事,大伙帮了很大的忙。”闲来无事的时候,蓝天很喜欢坐孙奶奶旁边,什么都不干,就听她叨叨家里的那些琐事。
莫元乐计算着农忙的日子,也就着两天左右,便说,“这两天地里还有点忙,日子定两天后吧,那个时候地里收尾收得差不多了。”
“行,就那天吧,明天你跟他们提前吱一声,省得他们没空闲。”
莫元乐诶了声应下。
孙奶奶摸着蓝天的脸,语重心长地说,“丫头,这份情你得记住了,将来有机会帮把手一定要帮,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知道了吗?”
“奶奶,您放心,我心里都记着呢,难道我长得像忘恩负义的人?”
一句话逗得赵莉咯咯笑,“婶,天天嘴皮子利索着呢,您啊,说不过她。”
蓝天白眼一翻,“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这是跟婶学的。”说完这句拔腿跑了。
赵莉在后面跟孙奶奶说,“婶,看到没,就这脾气将来怎么嫁的出去?”
孙奶奶如今都懒得理她们婶侄的事情,去灶屋烧水,赵莉抹着桌子,突然侧头问旁边的莫元乐,“这话不对啊,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怎么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呢?这个死丫头,编排起我来了,跑得倒是挺快,回来看我这么收拾你。”
莫元乐看了她一眼,口是心非,嘴里说着收拾蓝天的话,乐颠颠的抱着碗去灶屋里洗。
蓝天每天早中晚三次都要去后院看她的聚灵草,输点灵气给它,孙奶奶见了跟赵莉打趣道,“看到没,一根草将丫头的心收住了,那草比你们重要多了。”
大清早莫元乐去了镇上买菜,顺便买了几斤糖果,水果,几斤肉,一条鱼,去了高石岭感谢秦家村的村长帮忙。村长听到莫元乐来了后,热情的招待,莫元乐将来意说明后就走了。
村长留莫元乐吃饭,莫元乐拒绝了,家里要来客人,他得回去招待。人家里有客,村长不好多留,安排牛车送他回镇上。
晚上孙奶奶家来了五六人吃饭,来的都是当初帮忙出力的村民,还喊了村长陪吃。一桌上大鱼大肉,个个吃得满面红光。
蓝天后面又进山几次,挖到了她需要的草药,准备了三次初级的洗髓伐筋的汤药。这三分草药,蓝天自己清洗晒干,单独收进她的屋子里。
一切准备就绪,熬第一次的汤药。孙奶奶烧火,莫元乐帮忙放草药到锅里,蓝天前程监督,什么时候放草药,放多少株,有一定的量,半点马虎不得。
泡在汤药里,药效比蓝天预想的还要差,只有微微的刺痛,跟针扎差不多。如今条件有限,能有这个效果,蓝天已经很满意了。
转眼到了十二月。往年十一月中旬下场小雪,今年十二月了,没看到雪的影子,起了几场大雾,草叶子结了点霜花,到了早上融化了。
村里老人迷信,聚在村里银杏树下讨论,蓝天也顺耳听听村里的传说。
“今年到了这个月份没下雪,天气有点反常啊,按老一辈的说法,怕是出了祸害人间的妖孽,天下将要大祸。”
蓝天听了嗤之以鼻,瑞雪兆丰年,老一辈人都知道。
说这话的人,蓝天也认识,平日里游手好闲,干点啊偷鸡摸狗的事。村里家家户户都有成年壮汉,他不敢在村里作怪,出去外面村子里,跟别村的人一起弄,家里地里的活,全赖他婆娘一个人。有点不顺不是怪老天爷,就是怪婆娘懒,总之得找个理由给自己推脱责任。
“要真有妖精,抓一只回来,天天变大鱼大肉吃,晚上还可以暖被窝,泥巴,你晚上有福气了。”有村民打趣他。
其他村民听了哈哈大笑。
“连着两年没下大雪了,今天再不下大雪,明天的收成怕是不太好啊!”
“可不是。”村民个个面带忧愁。
地里刨食的人,靠地养活一家老小,看天过日子,这两年收成不怎么样,家里娃娃跟着大人勒着裤腰带过,村里天天晚上,听到饿得哇哇哭的娃娃。
老天爷的事,蓝天也无能为力。
十二月中旬,终于下了场大雪。
蓝天打坐修炼,半夜看到窗外飘起了雪花,零零散散的,下到了早上,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万里飘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蓝天早上起来,看到外面白茫茫一片,树林,田地,山脉,披了一层银妆,整个世界宛如冰的王国。屋檐下挂了长长的冰勾子,差不多一尺来长。
院里光秃秃的桃树,包裹着一层亮晶晶的冰,线条流畅细滑,好似冰雕大师雕塑出来的艺术品,完美无瑕,晶莹剔透,看着很有破坏它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