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劳逸结合还是做得不错的。
这天晚饭之后,纪时继续看化学,光看一门学科确实挺没滋味,纪时分了会神,中途做了一道语文的文言文解析,才重新投入到与化学的战斗。
老驴讲的课堂笔记被他琢磨了一遍又一遍,化学卷上的题被他翻来覆去地看,可纪时心里依旧没太多把握,他不知道自己能考多少分。
他只能尽量做到最好。
最后一天上午,纪时总算和刘洋一起打了会牌,炸鸡,等他上桌了才发现,坐在一张圆桌上的全是他们这个队里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表姐也在,围了满满一桌,因为炸金花本身就不限制人数,不超过一副牌就行。
他们上的底子是1块钱,一轮下来输赢也不过几十块钱。
炸金花考的是运气和胆子,一张牌桌上,有人蒙牌,也有人只要好牌,有人耍诈差牌也压大注,骗手上有好牌的人丢牌。
所有人都在观察其他人的表情,想从他们的表情里掌握牌的信息。
当然——也没那么容易。
纪时一共只带了50块钱,输光了就下场,这是他的计划,不过他今天的运气显然还不错,虽然没有轮到好牌,但靠着不上不下的牌也收了几把。
他表姐倒是好不容易收到三张同花顺,可惜同一把遇上一个豹子,砸了不少钱进去,可惜全输光了。
等时间差不多到了,纪时把位置让给了其他人,回家看了会化学课本,顺便收拾下午回学校要准备的东西。
他其实没什么要收拾的,纪妈每周看他一回,要带的被子厚衣服纪妈都会替他带过去,实在不行临时买也来得及。
现在的物价,2、300块钱就能买件质量不错的羽绒服了,不像以后,稍微看得过眼的冬装就得上千。
不过纪妈还是很强硬地给纪时塞了一瓶炝泥螺和拌海蜇,说是让纪时晚上回去配饭吃,因为纪时和她讲过,说自己下了晚自习会打包炒饭回宿舍吃。
她还让纪时带了一个保温杯去学校,天冷了喝水用。
其实纪时觉得这些在学校里买就行了,不过他也拗不过纪妈态度强硬,只能塞进书包的的网兜里。
学校要求他们晚自习之前去报道就行了,不过一般纪时都会在家吃过午饭就出发,这样可以在学校休息会再去上晚自习。
他这次还是坐的中巴车,不过毕竟是国庆节,上街的人尤其多,中巴车刚到他们镇上停下来,纪时就只有最后一排的一个座位了,他还是运气不错的,在他后面来的人只能坐售票员准备好的油漆桶。
再来迟的连油漆桶也没得坐,只能坐在中巴车前面放行李的地方,发动机也在那一片,坐上去屁股都发烫。
中巴车上混着人味,汽油味和时间悠久的古怪气味,纪时把最后一排的窗户开了道缝,鼻子钻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他戴着耳机,在听一段voa新闻。
车子里吵吵嚷嚷的,新闻听也听不清楚,他没别的事干,眯了一会就开始背语文课文,一首《师说》和车子一起从镇上晃到县里,到快停车了才断断续续背完。
今天不是周日,中巴车不停到z中门口,纪时只能先下了车,叫了一个小三轮把自己送到学校,师傅收了他4块钱。
从学校门口到宿舍楼的那段路无疑是最难熬的,背上扛着书,手里还拎着他妈让带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加上还有些困,纪时晃了好几分钟才晃到宿舍。
那条路上,篮球场上已经有人在打球了,乒乓球台边上也聚着一群人,z中也有专门的体育生,好像都是注册过的运动员,不过纪时也不太懂,反正这么些年z县没出过太多体育人才,好像也没听说过有奥运冠军或者全运冠军的情况。
纪时刚把包放下就瘫在床上卧倒了,东西都没拆,不过他没盖被子,就是眯了一会而已,床单和被子被他放到阳台外面晒了,这个点还能蹭上一点阳光,天气预报说过几天的天气都不会太好。
眯了不过半小时,纪时手机里就收到了一条噩耗——
“考场出来了,你回学校了就一起去看看。”
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