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致远在办公室呆了一会,便按照陈兴的交代出去布置工作,时间一晃到了周末,陈兴一直忙到了周六晚上,利用周日的一天休息时间,陈兴在周六晚上九点,乘坐了当天最后一班前往南州的航班再次飞抵南州。
成容江已经比陈兴提前一天过来,周五下午就抵达了南州,本身就是南州本地人的成容江在市里不愁没地方串门,来了一天多,成容江光是应酬以及和一些老朋友聚会,时间都快安排不过来,当然,这一次回来,成容江重点是要解决朱运来的事,所以他也将这事列入了优先安排的事,一点也不敢马虎。
现在的市检察长姚明亮是从别地调过来的,以前也是南海省另外一个地市的市检察长,成容江在南州市担任检察长期间,也和对方认识,毕竟都是属于检察系统的,平常到省检开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彼此之间认识并不奇怪,只不过关系不算特别熟就是。
不过虽然不熟,但只要认识,就能说得上话,特别是成容江现在是在最高检工作,级别也已经提了一级,姚明亮也乐得和成容江接触。
南州机场,晚上十一点多,成容江静静的站在机场的出站通道口,看到陈兴的身影从里头出来,成容江笑眯眯的迎了上去,“陈市长,您可到了。”
“都叫你不用来接机了,你偏要过来,瞧瞧,这都快十二点了,晚上估计你也要折腾到半夜才能睡觉了。”陈兴笑道。
“嗨,像我这种从事纪检工作的,通宵是家常便饭的事,有时候为了办案,两天没合眼都是常有的事。”成容江笑道。
陈兴闻言,笑着拍了拍成容江的肩膀,也没多说啥。
坐上成容江的车子,陈兴这才问道,“怎么样,那位姚检察长怎么说?”
“他说想和您见一面,陈市长,这事我自作主张,替您答应下来了。”成容江说道。
“哦?”陈兴眉头一挑,旋即笑笑,“行,见一面就见一面吧。”
两人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十二点,约了明天碰面的时间,成容江先行回家,陈兴看了看时间,这会已经是凌晨,陈兴也就没打算去找蒋琬,免得这么晚了还将对方吵醒。
一夜无话,次日上午九点,成容江开车过来接陈兴,两人前往市区的一家会所,等待姚明亮过来。
约莫只是等了两三分钟,姚明亮也坐车匆匆赶来,知道今天要见的是陈兴,姚文亮可不敢有半分怠慢,很守时的赶来。
“姚检,这位就是陈市长,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会所的包厢里,成容江笑着给姚明亮介绍道。
“不用不用,陈市长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贯耳了。”姚明亮满脸笑容的说道。
“陈市长,这位就是市检察长姚明亮。”成容江也给陈兴介绍道。
两人握手寒暄了一下,便相继入座,姚明亮神态多少带着几分谦恭,虽然陈兴不是主管他的领导,现在也管不到他头上,但双方的级别摆在那里,南州虽然也是省会城市,但只是地级市,所以他这个市检察长只是副厅级,而陈兴这个江城的市长却是副部级,级别的差距让姚明亮面对陈兴时必须摆出该有的恭敬姿态。
姚明亮之所以对成容江提出要见陈兴一面,其实也不是有什么条件要跟陈兴提,而是单纯的想和陈兴认识一下,交个朋友,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不管是商场还是官场,但凡是在社会上混,谁都不会嫌自己的朋友多,说不定哪天就用到了不是。
而像陈兴这样的优质人脉资源,如果能有机会结交,姚明亮自然不能错过,现在陈兴虽说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但以后说不定就有需要的一天。
“陈市长,容江之前向我了解有关朱运来案子的事,我听他说朱运来是您的朋友?”姚明亮主动谈起了朱运来的案子,他知道这是陈兴愿意同他见面的真正原因,否则就他这点脸面,人家陈兴还真不用给他面子,所以姚明亮也不敢多浪费陈兴的时间,直接谈起陈兴关心的事。
“容江说的没错,老朱的确是我朋友。”陈兴微笑着点头,当着姚明亮的面,他称呼朱运来一声‘老朱’,相信只要朱运来脑子还不傻,就该明白这称呼的意义。
果不其然,姚明亮听到陈兴的话,心头一跳,暗道这位陈市长和朱运来的关系果真是不一般,之前他若是还有所怀疑的话,这会听到陈兴亲口对朱运来的称呼,姚明亮心里的疑虑彻底消失。
“陈市长,朱运来涉及的案子可大可小,说严重吧,其实也不严重,就看愿不愿意较真,其实就咱们当前的国情来说,但凡是能把生意做大的,有几个商人敢说自己没行过贿?这资本的原罪呀,其实也是一个和权力互相勾结的过程。”姚明亮摇头笑了笑,“所以要较真去查的话,那些个经商的,十有七八都能抓,最后的结果就是人太多,想抓的人都抓不过来。”
姚明亮的话听起来有些石破天惊,但陈兴和成容江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这话其实一点也不夸张,改革开放早期,能钻的法律空子太多了,也有太多的人在那个时候踩在灰色地带边缘,迅速完成了第一桶金的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