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国轻咳一声,纠正:“是分区,副的。”不过明年很可能再往上挪一挪。
秦照笑眯眯:“恭喜李局。”
“恭喜个屁,看见你小子我就来气!”李爱国指着他质问:“又来局子干什么,惹事了?”
王笑抱着笔记本退居角落,他直觉这两人很熟,告状也没用,自己还是充当小透明比较安全。
“这次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前天的坠楼案,我是死者的最后一个顾客,前来协助调查。”顿了顿,秦照补充:“水仙花以前是春日会所的临时工,见过一次。”
春日会所。
李爱国一怔,去年的大案,把他推上副局位置的助力之一。
“你怀疑坠楼案可能和春日会所的人有关?”李爱国的眉头紧紧皱起。
秦照摇头:“就是知会你一声。我没觉得两者有关系,一个临时工,能知道什么?”杀他都比杀水仙花有价值。
李爱国陷入了沉思。
“李局!”里面的人在喊他开会。
李爱国如梦方醒:“那啥,小秦,还有何医生,你们俩没事可以走……诶,等一下,你们俩怎么一块来了?”他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我陪他去做造型,张建是我帮他找的造型师,听说他口碑不错。”何蘅安微笑着解释。
“你陪他……”李爱国的疑问还未问出口,便见秦照揽住了何蘅安的肩,两人靠在一起。
真别说,论身高差,论长相和谐度,还真挺养眼。
“行啊秦照你小子!”李爱国真是吃了一惊,不过想起何医生前几个月老找他打听秦照的事情,他觉得这事也不奇怪。说起来这两人在a市监狱就见过面,难道秦照出狱之后……不会这么恐怖,应该是巧合,巧合吧。
他开玩笑:“我觉着你们得给我包个红包。”红娘大红包。
呵呵。
透我老底,还想要红包?
滚吧你。
秦照微笑不语。
他和何蘅安走出分局的时候,何蘅安回头看了一眼分局的牌子,感叹一声:“最近来得太勤快了一点。”
“以后肯定不会再来。”秦照接口。
“这种事,谁说得准呢?”何蘅安笑了笑,望向他的侧脸:“刚刚你为什么非要看王笑的记录本?”秦照绝不是关心公共事务,胸中充满爱与正义的好青年,他未必对杀死水仙花的凶手有多么义愤填膺。她帮他拖延了时间,同时很好奇秦照为什么在意这桩案子。
“我只是觉得……”杀人手法似曾相识。
秦照犹豫着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丈夫发现妻子出轨,决意离婚。妻子苦苦哀求,发誓和情夫一刀两断。老实的丈夫相信了,却在一次醉酒睡着之后,在半梦半醒间听到妻子和奸夫商量,等拿到巨额的拆迁款之后,就想办法杀掉自己,二人独吞巨款。
酒精的力量使得愤怒的丈夫起了杀意,他打晕妻子,和奸夫缠斗至四楼阳台,他的力气比奸夫大,将他推了下去。千钧一发,奸夫抓住阳台栏杆,丈夫转身操起放在屋内的水果刀,一下下扎奸夫的手,听他哀嚎,失血,最终不堪折磨,松手坠落。
颈椎断裂,重伤不治。
这个人如今在a市监狱里服刑,无期。
如果仅仅是这一桩案子的巧合,秦照不会觉得奇怪。王笑的本子上还记录了别的案子。其中一桩未破的某中学教师一家三口灭门案的手法,很像一个员工为谋财,杀死自己前老板一家。深夜潜入,先捂嘴捅死孩子,然后关上门,悄无声息潜入主卧,将丈夫和妻子分别杀害。其手法及其冷静而凶残。
这个人是死刑犯,不在a市监狱,但是狱中有准备他的卷宗,为了给何蘅安参考调查用。秦照那时候很好奇何医生都询问什么样的人,调查什么样的内容,他在准备时偷偷看过。
他想起何蘅安发现的那起碎尸案,王笑没有记录,但是如果那桩案子至今未破的话,其手法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