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樘又是微微一笑:“红酒要醒一醒才好喝,怎么对付l,我最有经验。”说完,他长腿迈出,离开餐厅,径直走向厨房,环视四周,然后……他犹豫了一下。
“安安,醒酒器在哪?还有开瓶器呢?”都没找着。
何蘅安看着他走向厨房,看着他的眼神飘来飘去找东西,故意不出声提醒他,直到他不情愿地发问,她才如梦方醒般拍了一下脑袋:“啊呀我忘了!它们不在厨房,我一个人不怎么喝酒,所以醒酒器和开瓶器都放在电视柜左侧第二个抽屉里。师兄,麻烦你去找一找哦。”
“好。”林樘的脚步从容一转,放下红酒瓶,往客厅走去,同时不忘教导何蘅安:“偶尔喝点红酒对女性有好处。”
“知道啦。”何蘅安像孩子一样吐了吐舌头,发现秦照在看自己,她也转头去看他,甚至把身体凑近过去,和他说悄悄话。
“对不起啊,本来是招待你的,没想到林师兄会过来。”她轻声道歉。
秦照垂眸,不语。
她穿着一件大圆领的浅绿色米奇针织毛衣,他的视线微微往下,看着她微微凸起的锁骨和柔滑细腻的大片肌肤。
知道错了?
他真想咬一口,狠狠惩罚她。
秦照不说话,何蘅安以为他生气了。
无论是谁,遇上林樘的那种态度,也很难不生气。
“抱歉啊,下次我再单独请你一次好不好?我这位师兄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很臭,今天难为你,多担待一下。”何蘅安双手合十,一副十分抱歉的样子:“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当他在放屁就好了!”
是么?
好像没有这么容易做到吧。
起码现在,秦照就很想用手里这把切肉的刀,一刀切断林樘的颈动脉,看他抽搐、失血、休克而死。然后再割下他的头颅,用这口沸锅熬煮,煮烂,煮到骨肉分离,剔下他的肉,用他的骨头装满土,栽他送来的玫瑰花。
他居然敢给何蘅安送玫瑰?
他叫她什么,安安?
呵。
秦照还想割下他的舌头,煮火锅。
他知道,这个人就是委托何蘅安找房子的人。自己还没来得及腾出时间查他,他已经迫不及待冒了出来。
也不错。
起码早早知道敌人是谁。
秦照夹了一片煮熟的肉,蘸酱,放到何蘅安碗里,小声说:“这个也熟了,你快吃。”
他没有对何蘅安的道歉和劝告做出任何表示,只是给她夹了一片肉,然后埋头,默默吃自己碗里唯一一个鱼丸子。
他不开心。
还很委屈。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从林樘进门起,秦照一次都没有笑过。
何蘅安内疚无比,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
但是她不能赶林师兄走。
林樘嘴巴臭,心不坏。他什么也不说,但是她发现了他进门时皮鞋侧面沾的泥和灰尘,还有西装裤的些微褶皱。她知道像他这样注意形象和整洁的人,在拜访别人家的时候极少会出现这样失礼的情况,除非他今天才风尘仆仆从海市赶到a市,还没来得及打理自己,就来见她。
“l虽好,但是你不能多喝。”林樘拿着盛红酒的醒酒器走来,他瞥了一眼自己空空的碗,以及另外两人碗里的食物,很不高兴:“我的呢?”
“我帮你!”何蘅安给他夹肉,积极主动缓和气氛,林樘满意,递了一杯盛了三分之一红酒的玻璃杯给她:“你的。”
“谢谢!”
林樘又举起另一杯盛了红酒的杯子,他摇了摇红酒杯,往秦照的方向伸过去一点。秦照抬起头看他,却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呵呵,很有自知之明嘛。
林樘微笑,把杯子收回,抿了一口,细细品味片刻:“嗯,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