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礼卿压抑着思绪,不能去细想。
但他哪里止得住?
光是想想,君麒玉在碰他之前,已经和胡奴儿……乃至另外的人已经有过床笫之私,宋礼卿脑子就快爆炸了。
他觉得恶心。
爱应该是纯洁的,是情到深处才自然发生的,而君麒玉却可以随便和什么人行房。
那自己算什么?昨夜的鱼水之欢,仅仅是君麒玉兴起,又一次泄欲而已?
宋礼卿浑身发冷,如同陷入了一个发着恶臭的泥沼之中。
他原本觉得,亲吻是爱情的表征,可如今回想起和君麒玉的唇舌相交,他竟然忍不住胃中一阵翻涌。
宋礼卿捂住自己的胸口,扑到一旁的花瓶前。
“呕——”
反感,恶心。
忍不住地反胃。
可他一日一夜没有进食,又什么都呕吐不出来,只一味地干呕,难受得直掉眼泪。
“为什么……麒玉……你哪怕不爱我,也不该这么放纵,这么不爱惜自己……”
宋礼卿好不容易止住干呕,他剧烈地喘息着,将脸埋进了手掌之中。
胡奴儿拍了拍他的背。
“啊呀,皇太子妃,大可不必如此较真。”胡奴儿呵呵笑道。
宋礼卿现在很讨厌他,便闪身躲开了他的手。
“你根本不懂。”宋礼卿定定地望了他一眼。
胡奴儿摊手道:“啧,别说殿下是太子爷,就是寻常勋贵人家的公子,不也早早有了贴身侍女,早尝到了男女之情的美妙,殿下也不小了,在我身上得了经验,不是让你更爽快了吗?你看是不是这好处?”
“闭嘴!”
这些污言秽语,宋礼卿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
“你走……离开麒麟府,回你的西域去!”宋礼卿不想见到这个人。
胡奴儿挑了挑眉,稍显意外。
“你这是赶我走?”
“是。”宋礼卿愤愤地盯着他,“你不要住在我的家里。”
“那可不成。”胡奴儿有恃无恐道,“这麒麟府是殿下的家,可不是你的,我是太子爷的奴隶,你要我滚,得问问爷答不答应。”
“你……”
宋礼卿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扬起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自己在干嘛?和街头泼皮一样,撕扯斗殴吗?
宋礼卿失了理智,所以小琴在门口通报时,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殿下驾到!”
胡奴儿原本得意的笑容一变,忽然抬起右手,猛地抽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就这么顺势一倒,捂着脸跪在宋礼卿的身前。
宋礼卿讶然,怔在原地。
而君麒玉正负着手,寒着脸走了进来,刚好看到眼前的一幕。
胡奴儿一把抓住宋礼卿的衣摆,哭泣起来。
“求主人垂怜,不要赶走胡奴儿,胡奴儿无家可归,只能跟着爷安身了,主人大恩大德,胡奴儿没齿不忘,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
宋礼卿躲避不及,推他的手,可胡奴儿死死拽住,哭诉个不停。
“主人,我已经无父无母了,只有爷一个亲人,您要是嫌我碍眼,我当一个粗使奴才也可以,我不怕脏累活,只求主子留下我,给口饭吃求求您了……”
胡奴儿抬起头,已经是涕泪纵横,像极了饱受委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