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阳郡主哭笑不得:“他就这么答应你了?”
沈沅珍道:“是啊!我答应事成之后,再送他一个美貌的丫头侍候他,他就乐颠颠地答应了!”
这个庾程纬还真不是一般的白痴,他也不想想沈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他若真照着沈沅珍的办法做了,沈家为了家族的颜面也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到时候汝南王怕是要重新立一个世子了。
而这些,沈沅珍是明白的,反正到时候沈沅钰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至于庾程纬被她利用完了,他的死活,沈沅珍当然是懒得替他考虑。
沈沅珍愤愤道:“只可惜这一切计划的周详,却被庾璟年那个该死的给破坏了!”
湖阳郡主喟叹一声,女儿有这般心计手段,她心里却不知是喜是愁。“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娘对付周氏,对付三丫头,却从来没有叫你沾一手指头,都是为了什么?”
沈沅珍猛地抬起头,道:“我知道娘是疼我,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肯替女儿出了这口恶气,要任由那个小贱人爬到我头上去!”
湖阳郡主怒不可遏:“蠢丫头!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是什么样的身份?你是金尊玉贵的郡主之女,等你出嫁的那天,娘会向太后和皇后陈情,为你讨要县主的封号!沈沅钰算是什么东西?她只是一个‘丙姓’下贱女人生出来的贱种!你偏偏事事要和她计较,用美玉去和石头相碰,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沅珍把脸扭到一旁,泪水盈盈欲滴,却偏偏不肯服软。
湖阳郡主看见女儿这个样子,心疼得不得了,就伸手把她拉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在床榻上坐了。
湖阳郡主放缓了语气道:“珍儿,你是兰陵沈氏最美丽、最聪慧的女儿,娘希望你将来嫁给全天下最优秀的男子,快快活活地过一辈子!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你必须是最优雅、最完美,没有丝毫瑕疵的!那些不好的事,那些阴谋诡计,都有娘来做,你什么都不需要插手,只要保持住的高贵和美丽就足够了,娘一辈子过得并不幸福,却希望你作为一个女人,得到最大的幸福!”
听到这些话,沈沅珍也有些震动,低低地叫了一声:“娘!”
湖阳郡主道:“沈沅钰那个小贱人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得十分难缠,娘这也是在为你担心啊!上一回玉林大师的事,娘左思右想,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这次你这样的算计她,娘隐隐觉得,就算没有庾璟年出现,她也一定有办法脱险,甚至反制于你!”
沈沅珍心里怎么都不肯相信:“娘,你也太高看她了吧?难道咱们就让那个小贱人一直在咱们的面前耀武扬威吗?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湖阳郡主看着沈沅珍,神色有几分郑重:“自然不会!这个府里头,给咱们掣肘的人有不少,老太君更是隐隐向着小大房,所以咱们才不能轻举妄动,被她轻易拿到了把柄,咱们要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打中她的七寸,让她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不但是她,连小大房,咱们也要一并把他们给搬倒了!”
听到这些,沈沅珍的脸隐隐亮了起来。“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用过晚膳,沈沅钰只带了彩鸾去盈翠居看望受伤的沈沅依。彩鸾手里捧着一个长长的条形匣子,正是老太君送给她的两匹孔雀绸其中的一匹,另一匹被她送给了妹妹沈沅舒。
沈沅依带着翠翘在穿堂那里迎接,将沈沅钰让进了东厢房。姐妹两人分宾主坐了,小丫鬟们鱼贯着进来,流水价上了茶果点心。
沈沅钰闲话两句,见沈沅依脸上被掌掴的痕迹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就笑着说:“五妹妹能否叫侍候的人先下去,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沈沅依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们都下去吧。”丫鬟们悄无声息地退下,屋里只留下一个翠翘。
沈沅钰就朝着彩鸾努努嘴,沈沅依早就看见彩鸾捧了一个盒子进来,不过沈沅钰没有说,她也不好问。
彩鸾走上前一步,打开盒子,一片瑰丽璀璨的光芒耀花了人眼。沈沅依脸色一变:“三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了一匹孔雀绸闹得不可开交,丢尽了颜面,传得阖府皆知,却没想到沈沅钰随随便便就拿了一匹出来,那自己昨天和沈沅珍闹那么一出,岂不是笑话?
沈沅依当时就恼了:“三姐姐这是何意,你今天是专门来取笑小妹的吗?”
沈沅钰却是神色恳切:“五妹妹,我绝无此意!我是真心实意想把这匹孔雀绸送给你的!”
“为何?”
沈沅钰道:“我希望你像我一样,记住沈沅珍曾经带给我们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