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花一口一个毒妇,野汉子,她口中的‘野汉子’沈博文气得脸都绿了,长老们脸色也微微一变,不为别的,单单凤花提到的林菀毒害沈博修的事情,他们便不能当做没听见。
支持沈博文的二长老和四长老倒是目光微微一闪,便选择性地忽略了,可大长老和三长老脸色却沉了下来。
沈博文弑兄夺位的事或许他们还不能怎么样,说得不好听一点,毕竟沈博修已经死了,而沈博文也是沈家人,现如今又已经成为沈家家主五年,势力不小,同样都是姓沈的,内斗后有人胜出,事已成定局,也让人没话说。
就算是更推崇真正嫡系的,嫡系连个元婴修士都没有,也扳不倒沈博文不是?
可要是下手的人不是沈博文,而是外姓的林菀,这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或许林菀是得沈博文的受益下的手,可那也不能抹消她下手这个事实!
大长老眉头紧锁,此事当初隐约的他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只是没有证据,林菀若真下了毒毒害沈博修,定然不会随便将事情往外说,说不定只有她自己和沈博文才知道此事。
可是,也不对啊!
如果真的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逍遥宗又是如何得知的?
大长老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用憎恨的目光瞪着沈博文的沈渊,忽然对云烈和凤花问道:“既然你们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应该也知道,凡事都要讲求一个证据,空口白话便想让我们将林菀捉拿,恐怕不太可能。”
不等凤花说什么,沈渊便向前一步,一边怒视着沈博文,一边飞快地说道:“大长老!当年是我亲耳听见的!”
“沈渊!你说清楚点,你听见了什么?”二长老目光阴沉道:“说话前最好动动脑子,想清楚再说。”
沈渊根本没理会这个当初最支持沈博文,甚至暗地里也曾对他们这一脉下手的二长老,继续坚定地看着大长老道:“当年我父亲亡故之前,我亲眼看见沈博文来找我父亲,并且亲耳听见他将如何害我父亲的过程说得毫无遗漏,其中包括他如何趁我父亲不备,重伤于他,再让林菀给父亲下毒,林菀是我父亲的道侣,父亲根本不会对她有所防备,若非如此,谁能轻易地给他下毒还不备发现?”
不少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被二长老和四长老警告地瞪视之后才讪讪地停下动作。
“还有沈青枫的身世。”沈渊冷冷地看着脸色难看的沈青枫,“沈青枫是沈博文和林菀所生,也是他亲口所言,我父亲当时……正是因为得知此事受了刺激,才怒级攻心,被沈博文给……”当时那画面,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沈博文听着沈渊说的话,面上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他怎么也没想到,当时沈渊居然藏在暗处?他当时居然没发现!
定然是沈博修那家伙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沈博文也算是阴沟里翻船了,没想到这些透露出去的证据,居然还是从他自己的嘴里漏出去的!
在场所有沈家人当中,除了新嫡系那些,大部分人神色都变了,看着沈博文的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或是震惊,质疑,和愤怒!
比起沈博文,从前的沈博修当家主时,虽然嫡系和旁支的待遇也不一样,可沈博修对旁支还是比较照顾的,也不会将嫡系捧得有多高。
轮到沈博文之后,嫡系的人不论是资源还是态度,都和从前完全不同,旁支的人都快被打压到尘埃里去了,想出头比过去要难好几倍,便是来到了本宅,面对嫡系的人仍然矮了一截,要看着沈青柏沈青枫等人的脸色行事。
在如此明显的对比之下,许多人心中其实是更加怀念沈博修家主的,只是碍于沈博文在本宅的势力,不敢将这种想法表现出来。
忽然得知沈博文不但害了沈博修,还是伙同林菀这个外人,甚至用的手段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卑劣,这叫他们如何能不愤怒!
就算是往自私了说,不为沈博修不平,也要为他们自己不平吧!
如果沈博修还活着,他们的待遇或许能比现在还要好不少,日子过得也能更舒心,沈渊的性格,也要比沈青枫好相处得多!
倒是二长老仍然不死心,死不承认地继续狡辩道:“只凭你三言两语,如何能当做证据!沈博修对林菀无防备,对你这个儿子岂不是更没有防备!我还可以说是你欲取而代之,成为家主,才谋害了他,结果被家主识破,家主不忍让沈博修唯一的血脉解决掉,才留下你一条性命,没想到你如此不识相!”
大长老厉喝一声道:“老二!你在说什么昏话!”
三长老也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向颠倒是非黑白的二长老,简直是开了眼界了,这家伙真有脸说这种连沈家其他小辈都不会相信的话。
凤花更是直接呵呵两声,还真是活久见,沈家的极品真够多的!难怪能和沈博文走在一起,感情都是脑子有病的傻X!
“沈渊当年不过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沈家家主却最少得有元婴期的修为吧?他害自己的父亲,除了会让自己最大的靠山倒了,还能有什么好处?你们难道还会让他一个筑基期上位当家主不成?这位长老,你出今天起床的时候试试没带脑子?”
“你!”二长老被讽刺得老脸涨红。
沈家不少人也对二长老这般张口就胡说八道的姿态颇为不屑,心里的天平也更加靠向沈渊。
“至于说沈渊的话不能当回事,他这个亲身经历五年前的事,又是沈家主的亲子,若不是为了给父亲报仇,不让沈家人继续被沈博文蒙蔽,有什么理由不惜坏了他父亲的英明,也要将林菀的恶行暴露出来?面上看,林菀和他也没什么仇怨,你们该了解沈渊的性格,是会像某些人那般胡乱给人泼脏水的人吗?”
沈博文一直用阴冷狠厉的目光盯着凤花,可惜后者压根就不搭理他,继续说道:“还有沈青枫的身世,据我所知,从前沈渊和沈青枫的兄弟感情是很好的,那么为何五年前的事情后,却兄弟反目,沈青枫变着法地撺掇人去打压沈渊,见不得他好?为什么同样是兄弟,沈青枫被留在本宅能当个少主,沈渊的境遇却和他天差地别?”
凤花嗤笑着看向沈青枫,“要不是他是沈博文的亲子,怎么可能得到这么好的待遇。”
“沈家主都已经不在了,沈博文为了不让事迹败露,除了能将林菀那个姘头留下来,其他证据必定都已经销毁,还想要多少证据算够?没有就不能定他的醉了?要这么说,我找个好机会,在其他人都不在的时候将你们全都弄死了,就算被人看见,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都杀了灭口,是不是日后就算真被人发现了,只要没人能证明亲眼看见我杀了人,也同样可以逃脱罪责?”
故意拿杀沈家人举例,这完全就是明着威胁他们了!
沈家不少人下意识地就将凤花话中引申的含义猜了出来:再有人敢说不相信沈渊的说辞,我下次就将这些人全部弄死,然后让你们也尝尝没有证据能只指认我的滋味。
沈博文和四位长老脸色都不太好看,就连大长老和三长老嘴角都微微一抽,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逍遥宗的人行事有多么的强硬,而且……还莫名地给人一种很土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