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遇见时却又偏偏出现在你面前,弄的人糊里糊涂,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澈摇摇头问慕容天:
“她什么意思?”
慕容天盯着宋青,没听见刘澈的话,知道她心里爱恨纠葛,知道她痛彻心扉,知道一切,可他却只能是在一边,傻看着,看着她心痛,看着她折磨自己,束手无策
已经发生的事他拿什么来弥补,已经发生的痛,他怎么样才能替她抹去!
宋青摆摆手,示意刘澈别再问,三五几杯之后,不甚酒力的她身子懒懒的靠着椅子,双颊微醺,眼波流转,醉意醺然的慵懒中,她艳若桃花美的似真实幻。
只见她眯缝着醉眼,娇声说道:
“殿下,不明白有什么要紧的,有些事不明白更好,不明白可以稀里糊涂的混着,明白了却是生不如死,来,咱们在喝,喝!喝它个一醉方休!一醉解千愁!”
慕容天夺过宋青手里的酒杯:
“你真的不能在喝,求求你好吗?”
一个话中有话,眼眸里竟是凄然,一个神色异常自责愧悔。
刘澈举着酒杯,忽然觉得他坐在这里,既多余又不多余,于是不再开口,默默的看戏喝酒,尽管这戏看的他心痛,看的他不忍。
宋青摇晃着站起身,干脆拿起酒壶,对着壶嘴就是一阵狂喝。
慕容天不顾刘澈坐在身边,站起身再次夺过酒壶扔在了地上。
宋青睁大双眼看着他,忽然噗嗤一笑:
“好好,不喝不喝再也不喝,慕容将军别生气,我不喝了了。你跟殿下喝就好,我不喝,不喝,再也不喝了,其实就算是真的醉了又如何?不过是举杯消愁愁更愁而已。”
身子往后颓然坐下,靠着椅背,心里的凄凉、悲苦随着酒意散发,头一阵阵的晕眩,星眸半睁半闭,嘴里喃喃念道:情深已随缘浅去,沉醉还伴梦醒无。此生不与知音度,寂寞朝朝暮暮。何年相忘?自是远山长敛眉长蹙。此去经年,莫问春风,明年吹展不!”
念完站起身,扶着椅子的扶手,摇晃着身子:
“你们继续,只是我、只是我”
说到这里声音哽咽,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转,眨眨眼忍着即将喷涌的泪水:
“只是我不能在陪你们。”
慕容天见她脚步不稳,手顶着额头,要去扶她,宋青推开他的手,冷哼一声:
“将军自重,宋青是何身份?怎敢麻烦将军你!”
慕容天颓然坐下,宋青步履蹒跚的向外走去,回到后院花树下吐的翻肠倒肚。
刘澈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斜睨他一眼: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慕容天把刘澈手里的酒杯拿过来,一口喝干,粗声说道:
“走吧,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不该负的人已负,不该欠的已欠下,此刻纵然是肝肠寸断、悔不当初又如何?”
大路上,心里郁闷的刘澈不甘心骑着马,紧紧跟着慕容天:
“我要知道你们俩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知己话!”
一路狂奔的慕容天回过头,盯着他半天从牙缝里丢下一句:
“她就是她,那个我退婚的人!”
刘澈懵了,慕容天打马扬鞭疾驰,丢下他呆在原地,她就是她退婚的人,那不就是说宋青就是太子妃的妹妹——沈吟霜,宰相青云的外孙女,也就是说她是……天,这么复杂,难怪宋青刚才说话那么奇怪,刘澈一向强大的心变得脆弱,有些受不了了,更多的疑问跟着冒出来!
疏影横斜的花枝间,宋青吹着短箫,明亮的月光在她脸上洒上一层清冷,慕容天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静静凝听这哀怨的箫声,袅袅余音给这夜色、这人、这景,给夜色增添了几分难言的寂寞哀婉。
听到动情处,情难自禁往前一步,宋青回眸凝视,夜色下恍惚又真切的脸孔,此情此景电光火石,她竟然就是、就是那日在渝州城外遇见的青衣女子,慕容天收住脚,哑然无声,只有胸腔里的心脏在砰砰乱跳。
宋青定定的看他一眼,从怀里掏出那串红玛瑙手串,高高的抛起来扔进了荷塘。
然后决绝的扭身穿过花枝,拂袖离去。
石化的慕容天,心里的冲击一波接着一波,她是沈吟霜,也是青衣女子,老天,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缘分,上辈子他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要让老天这辈子这样捉弄他,竟然让他为了她去跟她退亲,又为了她大婚之日把她抛弃,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为的也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