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夫妇应声停住,诧异地回过身来。
月半却不回答,只是把大袖一甩,将阮姓文士身前岩石上画作卷起。
“我欲将此画送与这夫妇二人,不知阮师侄意下如何?”
“这位仁兄夫妇品行高洁,师侄不及多矣!拙作能入如此等高士之手,师侄求之不得!”
“如此甚好!”
月半抚须而笑,轻轻一挥衣袖,画卷就在面前凭空展开!
瑶琴、玉箫、芍药三女一看,只见画上两峰巍峨,云遮雾绕;峰下开阔处百多人席地而坐,神色姿势各不相同,皆惟妙惟肖;再下,就是无边云海,苍松怪石掩映其中,有一翠衫少女正在松石间卖力攀登。
“哈!这个是我!”
芍药指着画中那少女惊喜地叫道!
“这个是瑶琴姐姐,这个是玉箫姐姐,这个是登徒子……咦,怎么不见阮先生?”
“画即是我,我即是画,又何须有我?”
阮姓文士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说。
“不明白……”
芍药歪着脑袋想了下,小嘴一噘。
“画上人人都有,就是没有你,不好不好!”
“师侄女何须担心,且看师叔给你添上!”
月半笑眯眯地屈指一弹,一道黑气从指尖飞出,印到画中瑶琴玉箫二女旁边的岩石前,化作一奋笔疾书的文士。
文士一成,整个画面顿时风格大变,飘渺空灵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种沉凝真切,唯一相同的,就是画卷前后都透出的昂扬恣意,逸兴遄飞之感!
芍药见怪不怪,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月半的手段,而是紧盯画卷眼睛一亮:“这才对嘛!”
瑶琴玉箫二女也脸露笑容。
阮姓文士先是苦笑,接着神色一怔,满面钦佩地看向画前摇头晃脑的月半。
月半恍若未觉,欣赏了一阵,才一拂衣袖。
“去吧!”
画卷上淡淡的黑光一闪,缓缓飞到白衣夫妇跟前,两端向内卷成双轴。
这一手玄奇的仙家法术,让山顶诸人啧啧称奇,眼中火热更甚了三分!
白衣夫妇两人面露踌躇,对视一眼,才由男子双手捧住画轴。
“多谢阮兄,多谢仙师!”
“无须如此!贤伉俪入阵吧!”
“僭越了!”
白衣夫妇相携上前,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进入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