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风点了点头,担忧地看了一眼洛宾,虽然他觉得洛宾很可怜,但是他刚刚也听出来了,是洛宾做错了事,能被凝芷这样斥责的,一定是错得十分离谱的,而且,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冷静,现在,他也帮助不了洛宾,只好吩咐一旁的奴才照顾好洛宾。
上官风见凝芷走起路来有些异常,连忙扶住,凝芷觉得头就像被灌了铅一样地沉,只好下意识地将全身的重量压到上官风身上。
凝芷即使这样,也依旧不罢休,在跨上马车之前,又狠狠地对洛宾说了一句:“洛觅最后说的一句话是……,她说,她这一辈子,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爱上你,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见你,但是我觉得,关于你的一切事情,都不值得被提到。”
上官风叹了口气,不知道凝芷要强起来,竟是如此,只好轻轻地将凝芷附上马车,心中微叹:明明连站都站不稳了,还那么逞强。
站在御书房店门口的上官黎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上官风扶着凝芷的手,看着洛宾颤抖着的背影,微眯着眼睛,负手而立,俊美的面容十分抢眼,但是却没有人发现他,他就像是暗夜中的狩猎者,总是使人措不及防。
果不其然,凝芷一进马车,便再也站不住,只能靠在上官风的身上,姿势异常亲密……
“你呀……明明就撑不住了,还要硬撑……”上官风看着凝芷冷汗直冒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
“我刚刚是不是特别可恶……特别恶毒?我刚刚,是不是……”凝芷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是咽了咽唾沫,不再说话,微微吸了吸鼻子。
“怎么会,刚刚的你,很强势,很坚强,你这样,虽算不上是对洛叔好,但是也算是对洛叔扶着,至少,你说出了真相。”上官风看着凝芷微红的眼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第一次发现自己十分嘴拙。
“可是,我……”说的并不是真相。
若不是洛觅特地交代,她不知道洛宾是谁,她也不会撒谎说洛觅已经死了,而自己刚刚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洛宾的表情越担心,她就越感到愤怒,越想到之前他对洛觅的残忍,说的话就越恶毒。
“你即使不说,洛叔也会觉得很痛苦,这只是别人的事情,别人的错误,不管你的事情的,凝芷,你不需要如此自责。”上官风见凝芷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低着头不敢言语,与刚刚那个咄咄逼人的女子截然不同,这种变化,让他觉得奇怪,忍不住想要探寻,感到新奇,忍不住想要接近。
“可是,我还是把它变成我自己的事情,我是不是很糟,什么都不会,什么事情都会搞砸……”凝芷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想到洛觅服了夏初的解药之后那种痛不欲生的样子,每次提到洛宾的时候那种决绝的眼神,凝芷就忍不住为洛觅心疼,她即使再怎么坚强,也依旧是一个女孩子,依旧需要人的疼爱。
“不,凝芷,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你,我都认为那件事情是对的,即使很盲目,但那就是朋友的支持不是吗。”上官风仍有凝芷埋在自己的怀中,把鼻涕抹在自己的衣服上,却不忍心怪罪她,只是无奈她的单纯。
“好了,到了,你就不要再哭鼻子了,若是让白夜看到了他会担心的,这小子几乎天天提起你,你怎么舍得这样来见他……”上官风的肩膀都被凝芷哭湿了,但是上官风却不觉得厌恶,只觉得很开心,开心凝芷肯在自己面前哭泣,而不是把自己的脆弱留给自己。
这样,他会有种被重视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对凝芷也是很重要的。
奇怪,自己什么时候也需要靠这种卑微地被重视的感觉来证明自己了……不过,感觉不错……
凝芷听到后,只好仓促地抹了抹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心底里再一次骂自己没用,怎么又在别人面前哭了,还哭得如此不体面……
“风哥哥来了吗?”白夜再一次对着侍卫问道,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中,每天只靠着上官风从从宫中回来,看能不能找到凝芷的消息度日,他觉得他快发霉了!
“奴才不知道。”白夜身旁的侍卫显然是不耐烦了,看侍卫那个咬牙切齿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就知道白夜问这个问题的次数是有多么频繁了。
“那凝芷来了吗?”白夜不厌其烦地接着问道。
“奴才真的不知道。”侍卫面瘫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但是侍卫还是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平定了下心情,接着忍受白夜永无止境的絮絮叨叨。
“原来白夜你真的很想我啊。”凝芷已经到院子便听到白夜焦急的声音,不由得感慨道,暂时将刚刚那些不愉快放在脑后。
白夜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甚至说是日思夜想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发蒙,难道自己出现了幻听?不然为何能听到凝芷的声音?
“真是伤心,我原本还以为白夜这小家伙十分想念我了,谁想到竟然连转过来看我都不……”凝芷佯作生气,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