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儿还没落定,床头的毛绒玩具就已经砸到了思远的脑袋上,接着就见千若一路从床那头爬到思远面前,双手揪着他脸的两边,气势汹汹的说:“我告诉你,你就是找阿猫阿狗都不许找她!听见没有!反正有她没我,你考虑一下。”
思远瞄到了千若胸口白花花的肉和深深的沟,不由得吞了口唾沫,然后情不自禁的揩了一把油——用双手捂住千若停在他脸上的手:“那这么说,你就是打算嫁我咯?”
“想的美。”千若翻起了白眼:“说了看你表现,晚上不许过界!听见没有?”
“我还怕我被女**非礼呢。”思远站了起来,撩开窗户看了一眼,发现那辆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掉了,他这才长出一口气:“看来是我多心了。”
“本来就是你疑神疑鬼。”千若撇撇嘴,顺势滚倒在床上:“睡觉睡觉。”
其实这可是思远第一次钻上姑娘的床,作为一个健康的成年雄性,床上那股姑娘家身上特有的味道弄得他着实心痒难耐,可又苦于道德的约束不敢去干点什么,可不干点什么又觉得特别亏……就这样,在去干与不干之间纠结的良久的思远,居然就这样因为疲劳而睡了过去,甚至睡得比旁边的千若还要踏实。
“蠢货!”黑暗中千若慢慢坐起身,撅着嘴满脸不高兴:“真是没治了,又土又没趣!怎么不去死啊!”
说完她用脚捂住思远的口鼻:“憋死你憋死你!”
可没想到,就是这样的折腾都没能把思远给折腾醒,甚至他居然一翻身就把千若的整条腿都抱进了怀里。
“嘿!你醒着不敢占便宜,睡着了居然胆子大起来了!”
千若的古怪性格再次发作,她打开灯拿起床头的化妆品开始给思远略施粉黛、细描眉,腮红、口红、粉底、睫毛膏一样不少,全部给思远用上了,最后甚至还在自己嘴上摸满口红在思远的脑门子上印了一个硕大的唇印。
在一切都干完之后,她仔细端详着自己的作品,整个人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可就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思远居然都没能醒过来,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看那样子当真是疲惫到了极点。
“真是傻。”调皮的千若在闹够之后,突然弯下身子给思远的妆给卸掉了,只留下了脑门子上的那个口红印,并用手指戳着他的鼻子:“那么拼命干什么嘛,真是又蠢又笨。”
正在这时,屋外突然一声巨响袭来,接着整栋房子都颤动了起来,还没等千若反应过来,思远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突兀的大喊道:“万术归宗,道法自然。无中生有,有中取无!归心,传术!”
“这个声音……”
千若撑着床头往后靠了靠,惊恐的睁大眼睛:“狐……狐狸……”
“思远”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冷冷哼了一声:“胆子倒是不小,胆敢与我做对!”
说完,他理也没理千若,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站在漆黑一片的厅堂里:“梦鳞!”
“主上!”
一身黑衣戎装的梦鳞陡然出现在思远的面前,双持单刀、屈膝下跪。
“杀将出去!”
“领命!”
言罢,“思远”极有风度的坐在椅子上,而梦鳞则隐没在浓浓的黑夜之中,不过没多一会儿,她又折返回来,跪在“思远”面前:“主上,倒不如让他来,您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他,他何时才可继承衣钵?”
“倒也是。”
“思远”沉思片刻,突然怒目圆睁,双手翻飞结印,口中厉声疾斥:“孤助你一次,仅此一次!乾坤天地,天为圆、地为方,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起,若是你不守规矩,孤便送你一程!梦鳞,念!”
“入此门者,朝闻鸡鸣起,夜伴晨星落,不得谋私法、不得入他门、不得徇己情、不得思邪佞、不得负天地。即日起,你便是岐山之主门下弟子,理当肩负天守之责,镇守天下!天守门入得出不得,一入此门终生不改,有违誓言,自有天道惩处!你允是不允。”
“嗯,孤允了。”
“不对不对啦,主上。”梦鳞连连摆手:“您现在不是您啦,您是他啦!”
“啊对!好,我同意我同意,不改了,不求助场外观众,就这样了。”
梦鳞重重点头:“好!梦鳞便代替主上赐你御守印!盼你有天可登为天守!”
说话间,梦鳞手里扬起一片幽蓝火焰,二话不说按在了思远的胸口,而这印记直直烧穿皮肤进入骨髓,大狐狸在此刻早已离开,只留下思远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不多一会儿,疼痛褪去,但是思远胸口却多了一块赤红印记,像烧红的烙铁隐隐发亮,连通他四肢百骸的经络全在这个印记上汇合,伐毛洗髓的痛楚再次袭来,抽筋、剥皮一般的痛楚让思远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可偏偏有一股能量在护住他的心脉,让他虽疼却不昏厥,神经的自我保护机制完全被封闭,就这么硬生生的扛着这股疼痛。
“赐你门中三宝之一!九天乌阙无上至尊妙有莎萝藤铠!望你好生保管。”梦鳞点点头,笑着把手按在思远头上:“礼毕!”
而倒在地上的思远,心里骂娘已经骂翻过去了,他自己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冷不丁的就这么被人从床上拖起来,然后疼得死去活来。
刚才大狐狸说的东西,他可是一字不落的落在了耳朵里,可他心说:这他妈是哪儿跟哪儿!老子什么时候说要入会了!你们这么干跟他妈传销有什么具体区别!我要死了!好他妈疼!
当然,他这些话都是在心里咆哮,伐毛洗髓的过程中已然让他封闭了六识,只留一抹清明来感受痛楚。
正在这时,大门突然被重重撞开,外头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慢慢走了进来,它身高一米六左右,手指如钢爪,身上光滑无毛,从剪影上看依稀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