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伴随着玫瑰的香气,让我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恶心。
忽然,沈重抬起了头,他的眼睛竟然是血红色的,无数的血丝看起来就像是魔鬼,他抱着白玫的尸体,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然后以一个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一下子扣住了我的喉咙。
我没有挣扎,或许我已经忘记了挣扎,沈重的悲哀,还有痛苦弥漫在他的眼中,身体周围。
我近距离的看见了白玫的脸,眉头微皱,嘴角紧紧的抿住一起,身上的血洞在我的眼中慢慢的放大,我不敢想象她死前经历了多么大的痛苦,地上的红色玫瑰,还透着一丝白色花瓣,竟然都是被她的鲜血所染红的。
沈重急促的呼吸着,瞪着我的眼睛血丝越来越多,我的呼吸渐渐开始艰难起来,涨红了脸,肺部的空气一点一点挤压,而沈重还在继续用力,我的脖子,马上就要被拧断了。
意识开始模糊,我握紧的双拳慢慢的松开,手上白玫的信封,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信纸接触地面的声音轻微而又响亮。
落在我的耳中,也落在了沈重的心底。
他低下了头,手上的力气放松了一些,我无力的瘫倒在地面上,压住了一片玫瑰,干呕着呼吸着。
白玫死了,而且死的无比凄惨——
沈重捏着信封,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了下来,然后将白玫的身体紧紧的裹在一起,我颤抖的看着他的动作,一句话都没有敢说出来。
沈重冷的就像是一块冰,坚冰,不,是万年寒冰。
冰中,还有一团怒火,将要燃烧爆炸的怒火,我不敢想象,现在沈重愤怒到了什么程度。哀大莫过心死,那挚爱的人,被虐杀,那心会变成什么样子?
沈重的心,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绞肉机器里面,不断的来回切割,然后变成肉糜。
坐在警察总署,我是记忆中以来第一次坐上了老虎凳。
电流的刺痛让我的精神完全紧绷起来。
这是一个黑暗的小屋子,屋里空空荡荡,只有两张凳子,一个黑色铁桌。
我坐在老虎凳上,前面是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警察。
“白玫死亡的时候,你在那里?”老警察微垂着眼裣,手上执着笔,然后声音好像很微弱的说到。
我咬了咬唇,摇了摇头道:“我在睡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嘭的一声震天响,老警察一掌拍在铁桌上,猛然站起身来,皮肤上的电流暮然加大,就像是有无数的针尖一下子扎进了我的皮肤之中,我凄厉的惨叫道:“我不知道,我真的在睡觉。”眼泪还有恐惧侵蚀着我的内心,白玫就死在了洋房之中,夜里,我竟然没有半点反应。恐怕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的。
老警察紧紧的看着我的双眼,刀子一般的目光仿佛要将我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全部抠出来,皮肤已经完全麻木了,我只剩下了一丝丝的模糊意识,低声呢喃着我不知道。
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老警察一步一步的走到我的身前,然后手上取了一本一指厚的书,另一只手上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了一个扁头的小锤子。
我惊恐的看着他的动作,他没有表情的把书垫在了我的肚子上,我拼命的挣扎着。
老警察冷冷的看着我,然后高高举起了锤子,猛然间落了下来,我只感到腹部一阵钻心的疼痛,肝肠寸断。
嘴角一丝忽然有些发咸,还有腥味。
老警察没有停止,锤子又挥了起来,我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响起了白玫给我的那封信,还有它们家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刚要开口说话。
锤子又落了下来,我闷哼了一声,噗嗤吐出一大口鲜血,意识将要昏迷之前,口齿不清的吐出了两个词。
信……监控……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却是躺在一个黑暗狭小的房间之中,冷硬的床板,刺激着我的皮肤,腹部的钻心疼痛让我整个人都痉挛蜷缩在了一起。
烟雾进入了我的鼻翼,我被二手烟呛的连续的咳嗽着,牵动了腹部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