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涯扭头看着他说:“不用看了,这个地方你永远都逃不出去,一旦进了蜂巢,你要想出去,比登天还难,那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这是什么地方?”盐爷盯着窗外问。
詹天涯看向自己右侧的车窗,说了三个字:“罗布泊。”
盐爷身子一振:“罗布泊?”他听过着这个名字,知道这是中国最神秘的地带之一。
詹天涯看着车头前方:“你以后的家就在这个地方,就算你逃出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在法律上,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我不是中枪了吗?”盐爷问,随后又提出一个他和胡顺唐都想搞明白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口径92式特制手枪,可以发射特制冰弹,在100米的距离内击中目标可以使目标身体移动30到40厘米,导致目标假死的。”詹天涯说。他说话的同时盐爷扯开自己的胸口的衣服,看着胸膛上中枪的部位,一点伤痕都没有,在从直升机上醒来之前,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他不断中枪又复活,复活之后又中枪,他还想也许那就是自己落入冥界后遭致的惩罚。
“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想可以简单一点回答你。”詹天涯用手轻弹去衣角边的灰尘,“吴天禄是我的师兄。”
“……什么!?你……也是公孙赋的徒孙!?”盐爷无比惊讶。
“不。”詹天涯笑笑,“我是关童的徒孙,你运气很差,在这件案子上遇上我了,我本来在陕西处理一件溶尸案,听到消息说吴天禄死了,知道事情不对劲,立刻抽身赶来。”
盐爷听罢竟然笑了:“我运气差,但顺唐的运气真好,遇上你了。”
“如果唐五泉下有知,知道有你这样一个身负异禀非常聪明的子孙,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不过也好,因为你,解开了白狐盖面的秘密,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我身负异禀?”盐爷笑了笑。
“在这个世间,真正懂风水命理秘术的人没有几个了,大多数都是在街头买几本所谓的易经八卦的白话文书籍,出来招摇撞骗的,传你那些秘术的人是曾经晋西最出名的风水师,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你算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詹天涯依然盯着车头前方,一副无视盐爷存在的模样。
盐爷此时明白,为何詹天涯要故意让他假死了,也明白为什么詹天涯也会将汤婆给弄到这个地方来,仅仅是因为他们知道一些这个世间少有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不能公布于众,只能隐藏起来。
“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盐爷又问,“你果然是军方的人,我没有猜错。”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即将去什么地方,会做些什么事情。”
“我会不会变成实验对象?这么说,迟早有一天胡顺唐也会被你带到这个地方来?”
此时,车队驶进一片风化的山丘群中,透过车窗可以看到那些奇形怪状的沙尘堆砌出来的小山,还能听见狂风吹过那些小山的缝隙时,发出的“呜”声,抬头看天空,虽然烈日高悬,但阳光刻意避开了这片区域。
头车在一座岩石前停下,同时车内的詹天涯拿出一块黑布来蒙住了盐爷的双眼。
等盐爷睁开双眼的时候,车辆已经在一个巨大的洞穴之中,周围全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列队整齐地走过。
车队继续向前行驶,一直走到一个鸡蛋型的洞穴中后,这才停下来。詹天涯带着盐爷下车,来到洞壁前的一扇小门前,伸出手去在指纹锁上扫描,随后门缓缓打开。
盐爷站在门口,张大嘴巴,看着门里的情景……
“走吧,到家了。”詹天涯率先走进去,盐爷拖动着铁链缓缓跟在他的身后。
走进那扇小门后,两人站在一个巨大的平台上,看着里面那个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白色洞穴中,洞穴的四面都有无数个菱形的房间,不,应该说是牢房。每个牢房中都关着人,男女老少都有,和盐爷不同的是,他们脸上的神色都很轻松,就如同来这里度假一样,不少人在读书看报,竟然还有人在使用电脑。
詹天涯双手抓住平台的栏杆,低声道:“欢迎来到蜂巢……”
平台缓缓向下降落,落到最底部后,站在旁边的两名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卫上前解开盐爷的手铐,同时在旁边的电脑上查询了一下后,取出一块铁牌来,套在盐爷的脖子上,盯着铁牌上的文字说:“以后你再也没有名字,只有编号,记住你的编号——00968,囚房号也是00968!”
詹天涯看着盐爷的那块铁牌,笑道:“很吉利的数字。”
盐爷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在离他最近的一个菱形囚房中,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贴着囚房的铁栏杆看着他,面带笑容,随后又摇摇头回到了桌前,继续摆弄他的模型玩具。
可此时盐爷却发现那人在不动手的情况下,竟可以让那些模型的零件自己组装。
两名警卫一左一右地站在盐爷的身边,詹天涯走回平台,回头对盐爷说:“在这里很安全,曾经认识你的人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只知道你已经死了,对棺材镇的人来说,你还是那里德高望重的盐爷,每年清明会有人给你焚香烧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