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原本点了瓶红酒,黄蓁蓁诧异地说:“你一会儿要开车,还喝酒?”
她忘了,此时对于酒驾查的还不像十年后那样严,但习惯了‘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的她还是阻止了他:“你要喝酒的话,我一会儿只能打车回去了,或者叫个代驾。”她忽然想起,“对了,这里有代驾吗?”
这个时候有代驾吗?
午时说了句真麻烦,给她点了杯芒果汁,自己点了杯橙汁。
此地虽说消费高,但食物和省城其它餐厅相比并无太多特色,最多适才取自南湖的新鲜食材,南湖桂鱼,龙井虾仁,莼菜汤,若说味道也一般。
包厢非常大,隔音效果也非常好,两个人在里面谈话外面半点声音听不见。
上菜还有一会儿,两人没有急着做到饭桌上,实在是十人坐的饭桌上只有两个人……看起来太奇怪了点。
因为餐厅地点就在南湖边,两人便到阳台上的藤椅小坐,坐在阳台上入目便是南湖断桥,此时断桥灯火阑珊,夜游南湖的年轻男女骑着脚踏车迎着风慢悠悠地从桥上行过。
黄蓁蓁看着,不由问道:“骑车吗?”
“什么?”
“骑车环湖。”她笑着指了指他的身后,“这样美好的夜晚不可辜负,在湖边吹吹夜风骑骑车似乎是件不错的事情。”
她想起已经好久没有骑车了,中考学校送的自行车自开学以来便一直在家里蒙尘,实在是每天六楼提着自行车爬上爬下,太不方便。
然而这个时候,她想到的人却是黄敏行,她想到两人整整两年七百多个日夜每天清晨夜晚一起骑车上下学的情景,还有他邀她一起看流星雨的情景。
似乎也是从那天晚上开始,他对自己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说起来,都是自己撩拨了他,若不是当时她主动亲吻了他,或许,他还是会和前世的轨迹一样,在吴山市读高中,然后继续当他的高考状元,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然后和他父亲一样进入体制内。
这样想着,内心又有些惆怅和迷惘。
前世她经历过人生三个迷茫的状态,第一次在父母离婚她看不到未来希望的情况下,第二次是择业,在当了高中老师之后她发现自己并不喜欢教育行业,从而转行;第三次是面对婚姻。
其实,父亲的出轨一直到今生依然在影响着她,哪怕她已经改变了父母婚姻中存在的隐患,但前世的经历和带给她的影响是刻在灵魂里的,并没有因为今生没有发生而消除,那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事,就像一道伤口,即使表面上愈合了,始终留下了一道丑陋的疤痕,在提醒着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在她看来,当时的社会已经有些病态和畸形,越来越多的人把出轨、有小三、养情妇等行为看成是一种社会常态,甚至连法律上都开始赋予私生子与婚生子同样可以继承财产的权利,在这样的前提下,婚生子和非婚生子没有任何不同,也纵容了越来越多的想要走捷径的人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从长远的角度看,这并不是在保护女性权益。真正的保护女性是从根本上,建立起严格的制度,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
历史上唐朝女性是历朝历代当中地位最高的女性,在唐朝的制度下,外室和非婚生子被发现后是要充掖庭为奴的,正因为有这种制度在,愿意做外室女和私生子的人才会越来越少。
当这个社会将一些非正常状态的事情看成是一种社会常态的时候,通常会带给人浓浓的不安全感,如果一个家庭都不能让人感到安全,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是能够给人得以休憩安歇呢?如果结婚反而让人感受到不安和疲惫,那为什么要放弃原本自由自在的生活,要给自己套上一个枷锁呢?
可几千年的传统思想,以及女性本有的母性情怀,使得女性在一定年龄之后,是出于繁衍角度也好,出于其它考虑也罢,最后都会走向婚姻。而这一点,也一直是她疑惑和抗拒的所在。
当时经过和魏冬青的六年相处,即使因为父亲的事情内心依然隐有不安,可对魏冬青已经建立了很深的信任,并且愿意去相信去尝试,但正是在这个时候,有个女人来告诉她,她要自己的结婚对象订婚了,并且邀请她去参加自己的婚礼。
何其荒谬!
重生后她也想过未来该如何,在炒股的时候,她便想,自己未来有了许多钱,在有经济保障前提下,她为什么要结婚?她完全可以自己去精子库寻一个优秀的精子,自己生下孩子自己养,心理上需要男朋友了,就交个男朋友,合则来不合则散,永远不需要委屈自己,有生理上的需求就找个身体健康器~大~活~好的男人来满足自己。
所以她前些天有生理需求的时候,并未压制自己的欲~望,她知道,自己是喜欢黄敏行的,他年轻、干净、聪明,既然她想要,而他也愿意,为什么不呢?
甚至,在重生之处,她还想过出柜找个女人结婚。
她确定她不是同性恋,可她仍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如果不是和黄敏行太熟,和黄敏行家人太熟,如果不是黄敏行太认真,她真的愿意和他开始一段两人的同居生活,因为没有契约关系,十年八年之后,他若有了其它想法,在外界遇到其它诱惑就不会那么心痛,就……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