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转头,就撞上了……神行糙仰头看去,对上帝君似笑非笑的双眸,很果断的……两眼一翻,先晕过去。无名山。茴离站在摇欢住过的山洞里,看着石c黄边那池清泉,打量着这简陋的居所,一直紧蹙着的眉心渐渐舒展。他缓步走到石c黄边,手指抚摸着冷硬的石c黄,轻轻地坐在了c黄沿上。他找了两千多年,上穷碧落下黄泉,翻过冥界阴司的命薄也抢过仙界主写命格的主司,这茫茫三界,哪怕知道摇欢的命数并不在三界之内,也依旧想法设法地去找她。只是没料到,多年未寻得,是因寻川重塑了她的仙骨,把她藏到这处原本用来封印他的封印之地,这才音讯了无。若不是……若不是龙族成年换鳞之劫,龙气引得长央城外魔界妖物暴动,还不知道他要继续这样找多久。他看着手中那片翠色龙鳞,龙鳞光泽已暗淡,昨晚的余热到今日早已不复存在,触手间只有死物的凉意。他昨夜闻讯匆匆从岭山赶来,到骊山山湾溪水处,翻地三寸才在溪底淤泥里找到这一片龙鳞,这会看着这片翠色的龙鳞似透过这片龙鳞看见了她一般,忍不住微微笑起来。他起身,迈出山洞。走到了槐树下。这棵存活了近两千年的槐树,树干错落繁茂,虽已近冬日,树叶苍翠茂密,阳光从树影偷隙中落出,洋洋洒洒,如细碎的金叶子,铺了满地。茴离伸手,他的手指轻轻地抚触着槐树粗糙枯老的树皮上,直到感觉指下的槐树在轻微颤抖,他才收回手,那眸色暗涌,深不可测:&ldo;放心,我不会毁她所惜之物。&rdo;槐树有些冤枉:&ldo;我只是怕痒。&rdo;作为一棵树,还有痒痒ròu,他真是羞于启齿。茴离原本已打算离开,闻言,轻笑了一声,再看这棵槐树时眼神有了那么几分吊儿郎当:&ldo;怕痒?那她可时常这么逗你?&rdo;槐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他身上魔界的气息浓郁,让他有些不太舒服。&ldo;寻川以你为阵,看来两千年前他便先找到了。说起来……&rdo;茴离睨了他一眼:&ldo;我还真是羡慕你能和她朝夕相对。&rdo;槐树这会听出这魔界的人说的是谁了,他看着摇欢长大,对摇欢的感情里还真有那么些爱护之情。只是听这人酸溜溜的语气,劝慰道:&ldo;那不是什么清净的日子。&rdo;只是她一走,整座山哪怕还有花糙妖精每日叽叽喳喳的,总归是有些……太安静了。茴离不语,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抬步下山。这处封印乃当初创世神所设,寻川命中有劫,此劫浩荡,虽还未发生,创世神未免寻川入魔,唯恐祸害苍生,便用毕生神力把寻川困入封印之中。如今此处封印已破,那寻川必然受伤不浅。茴离勾了勾唇角,遥望长央城的双眸似有海浪击石,澎湃中露出了难掩的戾气。‐‐寻川一来,摇欢立刻老实了。她乖乖缩回玉石池里,撸起的袖子不动声色地放下,她趴在池边,化出尾巴摇了摇。龙尾把水面甩得水珠四溅,她在这漫天落下的水珠里笑得格外讨喜:&ldo;帝君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rdo;她差点就要撸袖子冲出去逮神行糙了,简直毫无防备。寻川看了眼躺在地毯上装晕装得格外认真的神行糙,径直绕过,走到池边。指尖一划,摇欢便毫无抵抗能力地化为了原型。她原本趴在池边摇尾巴,这么突然地被迫化形,下巴磕在玉石池上,疼得她龇牙咧嘴,&ldo;嘶嘶&rdo;吸着冷气。寻川瞥她,明知她是装出来的,还是伸手在她下巴上摸了摸。他的手指修长,微带暖意,这么轻轻地摸着她的下巴,莫名就让摇欢心底有些痒痒的。她捧着脑袋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他的手,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时,顿了顿,有些娇嗔道:&ldo;摇欢已经成年了,帝君怎么没个分寸,不说一声就要看人家身体。&rdo;她的声音娇娇软软,又学了无名山那狐妖和过路书生讲话,虽没狐妖天生狐媚,那风骨倒是学得像了一半。寻川看着自己的手,手指似有些发烫。他默默地收回来背在身后,一时竟有些词穷地接不上话。玉石池有些小,摇欢化了原型哪怕盘起龙身也占满了整个池子,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