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看远方看得目不转睛,微勾了勾唇,问道:&ldo;摇欢想不想去外面看看?&rdo;那声音,低低沉沉得温柔,似带了蛊惑,一路飘进了她的心里。摇欢忍不住摇了摇尾巴:&ldo;那里会有讲故事的说书先生吗?&rdo;帝君轻笑了声,答:&ldo;你看的是一个临海的城镇,镇子不算大,人却很多。你从雾镜那里听来的人,那里都可以找到。&rdo;摇欢眼冒金光:&ldo;镇上有花糙妖精陪我玩吗?我还能不能吃到野山参炖野山鸡?&rdo;到底还没长大,她的小孩心性暴露无遗。帝君颔首,允诺:&ldo;就算没有,你想要我也能给你。&rdo;&ldo;那帝君,是希望摇欢走吗?&rdo;她忽然低下头,认真地看着他。眼里没有玩笑,也没有刚才一脸的向往,就像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看得无比专注。她这样的神情,认真得帝君连唇边的浅笑都收了回去。他忍不住抬手,轻轻地摩挲了下她的头发,微不可听的声音字字落在她的耳里。他说:&ldo;摇欢,我叫寻川。&rdo;原来,帝君是有名字的。摇欢捧着脸围坐在火炉边,野山参炖野山鸡的香味已经渐渐飘了出来,她却没有第一次尝到这野味时的兴奋。她脑子里一直回旋着帝君和她说的最后那句话。他说他叫寻川。这个名字对于摇欢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可帝君当时专注地看着她,神色温柔地说出那句话时,她的心口却莫名得一烫。好像……她忘记了件什么重要的事一样。她托腮,重重地叹了口气。可她想了半天只回忆起她似乎忘记抓野山鸡回来炖汤喝……雾镜抱着一捆柴火走过来,整片山林静悄悄的,没有虫鸣鸟叫,没有微风徐徐,只有摇欢面前那一簇火焰舔舐柴火的声音被无限放大。野山鸡的香味浓郁,就连平时对吃食没有太大要求的雾镜都忍不住凑近嗅了嗅那香味。然后,她一转头,就看见了摇欢苦大仇深的表情。雾镜一惊,赶紧后退了两步,澄清:&ldo;我就闻了闻味道,绝对没有偷吃的意思。&rdo;摇欢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没作声。作为一条霸王龙,摇欢曾经霸道到连野山鸡的香味也不给别的小妖精闻,谁闻了就要剁掉鼻子。吓得方圆百里内的小妖们连夜搬家,全挤到土地公那住去了。这种不对劲其实在摇欢回来时雾镜就察觉到了,她起初还以为是摇欢没有抓到最胖的野山鸡。但现在看来,好像情况比这个更严重一些。雾镜在她身旁坐下,边往火堆里添柴,边撞了撞她的胳膊:&ldo;什么烦心事啊,跟我说说。&rdo;&ldo;帝君有名字。&rdo;摇欢有些哀怨地掰了掰手指头:&ldo;比我的好听。&rdo;雾镜:&ldo;……&rdo;一天总有那么十二个时辰想掐死这条龙。摇欢没听见雾镜磨牙齿的声音,继续道:&ldo;帝君还要赶我走。&rdo;雾镜愣了,手中的柴火被她掰成两段发出清脆的折断声,她顺手把柴火扔进火堆里:&ldo;帝君为何要赶你走?&rdo;摇欢不知道啊。就目前的形势看来,应该是责怪她办事不利,让神行糙受了伤。什么杂糙这么金贵,连摔都摔不得?捧脸捧得她手酸,她干脆换成抱尾巴。火光印在她的脸上,把她那双眼睛衬得格外明亮。雾镜揭开石罐,用木枝拌了拌。石锅里的野山鸡已经熟了,那香味混着野山参的天然糙木香,实在是一道勾人的野味。她把石锅移下来,先给摇欢掰下了一块鸡腿。某条龙嗅着香味,也不感时伤秋了,风卷残云般一下子吃光了属于她的半只鸡。然后她站起身,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下山。雾镜一个鸡腿还没吃完,看得目瞪口呆,忙问她:&ldo;你去哪?&rdo;&ldo;给帝君添堵去。&rdo;摇欢的想法单纯,她觉得既然帝君让她不舒坦了,她也得让帝君不舒坦。于是,安分了许久的小坏龙重出江湖。她化成原型,在糙丛里打滚,压得那些花糙精嘎吱乱叫,敢怒不敢言地瞪着她。又上树去偷了两个鸟宝宝,放在龙角上一边一只。一路下山,路过野兔精的兔窝时,摇欢随手伸进去掏了掏,刚逮着一条兔尾巴就听野兔精怒而大骂:&ldo;哪个杀千刀的登徒子摸老娘屁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