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一响,睡在床上的井上就跳了起来,井上敲了敲自己的头,心里想着,坏了,半夜枪声,肯定没什么好事,早就觉得这段时间太平静了,有点不正常啊。
井上慌忙地穿戴整齐,提着指挥刀,出了门,坐上侉子摩托车,朝枪响的地方赶去了。赶到黄埔里一看,东条已经在那里了,不愧是宪兵队长,果然火。
井上走过去,东条给井上敬礼,点了点头,看见地上并排着**个用白布盖着的尸体。井上掀起一块白布,查看了伤口,扭头对东条说:“是刀伤?”
“嗨,多半是刀伤,也有枪伤。”东条答道。
井上站起身子,环视四周,沉吟半晌,对东条说:“东条君,来者不善啊,最近这段时间,你的宪兵队务必得提高警惕了。”
“嗨!”东条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一个皇军巡逻小队,就这么样被人短时间内全部歼灭,而且敌人来无踪去无影的,绝非一般角色啊。
“让便衣队动起来,大街小巷里,城里城外的,撒出去,各路消息抓紧收集,松井将军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井上不慌不忙地说,其实这装模作样的鬼子不知道,这话可不是他们的狗屁将军说的。
“嗨!”傻逼东条是个莽夫,就知道抓人砍人,策略上的事儿,全听井上的。
井上说完,坐上侉子摩托车,准备离开,这时,井上脑袋里一直在想着一个名字,那就是罗月松。
第二天一早,月松起床爬出地下室,在院子里洗漱的时候,老鲁和彪子都过来了。
“月松,昨晚闹腾也闹腾了,今儿个什么安排?”彪子问。
“是啊,罗队长,昨晚你带队袭击了鬼子的巡逻队,加上上次沸腾飞跃擅自行动,已经惊着了王大牙,你这一闹,不是让王大牙不敢出门了吗?”老鲁问。
“老鲁啊,你是老革命了,这叫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风平浪静的,鱼儿都在水下悠闲着呢,咱们往水里扔进一块大石头,就打破了水的平静,鱼儿就会动起来的,呵呵,动起来了,咱们才有机会吧。”月松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地漱完了嘴,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彪子,“彪子啊,不是我说你,侦察连长你也干了几年了,智商咋就不见长呢,就这,还想挖我墙角?”
“谁挖你墙角,搞不没搞错,是你挖我好吧。”彪子有点急了。
“唉唉,两位,两位,可别急眼子啰。”一见这状况,老鲁赶紧出来周旋。
“老鲁,您放一百二十四个心吧,我心里宽着呢,在失败者面前,哈哈哈,我急不了。”月松笑哈哈地说。
“切,还以胜利者自居,还不知道谁跟谁呢。”彪子嗤之以鼻。
“队长,今天咱们咋打?”是飞跃过来了,腰里插着手枪,还想去闹呢。
月松拍了拍飞跃的肩膀说:“别急,你先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我不饿。”飞跃大声说。
“去,不饿也给老子吃去。”月松推了飞跃一把。
“哦,嘿嘿,还真有点饿了。”飞跃说着过去了。
“彪子,你赶紧吃点东西,然后带着飞腾飞跃,去那糕点铺子盯着,那什么飞鹰一出现,你就让飞跃回来告诉我。”月松说着,抓起石桌上的油条就吃了起来。
“好嘞。”彪子端起一大碗稀饭,吸吸溜溜地吃了起来。
上午彪子他们一直盯着,可飞鹰没有出门。
下午彪子他们继续盯着,飞鹰跟着司令,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皇协军士兵,朝着城外去了,傍晚时才回来,之后飞鹰就没有出司令部的大门。
接连几天,飞鹰每次出门,都是跟着司令一起,都是一大群皇协军士兵,都是傍晚才回司令部。
第四天的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飞鹰终于一个人出来了,依旧是在门口买了烟,依旧是买的那个卖烟的小伙子的烟,然后坐上黄包车,终于再次来到了糕点铺子门口,进去了。
彪子看见飞鹰坐上黄包车的时候,就已经让飞跃火回去通知了月松。这时,月松带着雷航他们,已经跟彪子在墙角暗处会合了。
“咋办,月松?”彪子问。
“待会儿等飞鹰进了那院子,你跟飞腾飞跃先进去,就……”月松仔细交代了一番,彪子和飞腾飞跃不停地点着头。接着,三个人就朝那院子走过去了。
飞腾在巷子口把守着,彪子站在院子门口,四下了瞧了瞧,指着院子外一颗槐树朝飞跃伸手示意。飞跃点了点头,噌噌噌就顺着槐树上去了,翻过院墙,进去了。
不一会儿,院子门打开了。彪子招手让飞腾过来了。彪子就和飞腾进了院子,飞跃关上院子门,掏出手枪,守在门口。
彪子和飞腾慢慢朝亮着灯的窗口走过去,就听见里面传出来“呵呵呵”的笑声,飞腾捂了捂鼻子,仿佛闻到了臭味似的。紧接着就听到了飞鹰的声音,什么宝贝儿啊心肝之类的,彪子听着也觉得恶心,就跟飞腾走到房门口,“嘡”的一声,彪子一脚就把门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