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星河方块完成,挂在了景荣的脖子上,印漓才从那种专注中回过神,打量起景荣。
景荣身体前倾,双手支在膝盖上,十指交叠,静静地看着印漓。那颗染成星河的小方块被蓝色的细线牵扯着,晃动在景荣的锁骨之间。
印漓的视线从那颗方块移到景荣的脸上,他仿佛从那双深邃的眼中看到了如同方块上一样的星河。
景荣笑了笑:“好了吗?”
印漓涣散是瞳孔瞬间一缩,回过神来,笑道:“好了好了。元子来看看。”
“靠!太帅!”张新元腆着脸看向印漓:“给我也来一个呗。”
印漓笑了声:“你觉得我会给你弄吗?”
张新元:“会!”
印漓:“猜错了,再猜。”
张新元:“……”
“我要走了。”景荣收好东西站起来,对印漓说道:“今天我没骑车,这时候去市场能搭个熟人的顺风车。”
“行。再见。”
“再见。”
景荣回到林场的时候,薛母和景父都在院子里。景父已经换上了迷彩长裤和白背心,衣裳还有汗湿的痕迹,显然景父才运动过——景父唯一的发泄方式,就是运动了。
景父跟薛母两人正在摘菜,有说有笑的。
景荣心中松口气——他很怕景父就此留下疙瘩,当年林场被坑走后,景父和薛母重病一场的事情对景荣来说是个心结,因为自那以后二老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爸,妈。”景荣笑着走过去。
薛母笑道:“才说让世天去接你呢,怎么回来的?”
“搭了顺风车。”景荣拿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从兜里掏出印漓做的小东西:“妈,这个是给你的,爸,这个是给你的。”
薛母跟景父接过景荣手里的小东西。景父显然很诧异,他家这兔崽子什么时候买过礼物给他们啊:“你买的?”
景荣笑着摇头:“不是。”
景父:“……”果然。
“这个真好看。”薛母很喜欢那个秋英花胸针,立刻就别在了衣裳上,挺直了脊背问景父:“世天,你看好不好看?”
“好看。”景父笑了笑,眼神温柔地能挤出水来。
景荣也笑,很开心:“这是印漓做的。你们还记得印漓是谁吗?”
“啊,我记得。”薛母想了下说道:“双眼皮大眼睛,皮肤白,长得很清秀的那个男孩吧。这手可真巧。”
景荣笑眯了眼,拉起脖子上的星河方块说道:“这个,也是他做的。他画画也很好看。”
薛母伸手托起那个方块看了看,也不禁感叹道:“真漂亮。这孩子可真有心,特地给我们做的?”
“嗯。他说‘谢谢阿姨做了那么多好吃的’,这些都是他在我们仓库边捡的废料木块做的。”景荣张口就来,笑着给印漓贴功勋:“印漓在网上可是个红人,手工和手绘画很出名的。”
“呀,还是个名人啊。”薛母高兴地捂着衣裳上的胸针:“那这个我可要好好珍藏着。”
景荣笑道:“印漓说如果你又喜欢或者想要的小饰品,他又给你做就是了。”
薛母斜了景荣一眼道:“可不能麻烦人家。倒是你,瞧瞧人家印漓多贴心,你呢,长这么大一块头,一点都不好玩。”
“嗯,我不好。”景荣赔笑:“那我以后让印漓常来玩。他也挺喜欢咱们林场的。”
“那敢情好!”薛母高兴地合掌说道:“那孩子特别懂事,而且一逗就会脸红,好玩极了。”
景荣:“……”
景父也露出了笑容,把元宝挂件放在一边洗衣台上,对景荣说道:“下周开始就要给树刷白了,你学校那边能空出时间吗?今年没有工人,工作量很大。”
“放心吧,我能行。”景荣笑道。只要你们都安康,累一点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