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此乃后话,你就听老奴一句,为今之计曲意逢迎也是在所难免的,尤其是在慕容姑娘这件事上老奴还请公子三思为上!”武田语重心长地说。
换做平时武雨才不愿与武田无端地去说起慕容裳,可是今日武田先是抛出了白慕容的底细来,而这正是武雨此前忽略掉的,因此听的不免入神,因此也就没有反驳。
他哗啦一声打开折扇来,轻轻摇动着出神,而后嘴角牵动露出一个笑意说:“绝然不错的,若不是跟随我多年的人也绝不会说出此等金玉良言,我听了你的就是!”
“老奴不敢!”武田顿时双膝跪倒深深叩头下去说,武雨一愣,赶紧伸手去扶他,武田却躲闪开了,跪直了身子说:“在老奴眼中,公子总有一日要登临大宝,君临天下,老奴如今斗胆在公子身边胡言乱语,他日公子贵为天子时还要赦免老奴的僭越之罪才好!”
武雨呵呵笑了起来,一把拉起武田来说到:“你说的都是哪里话,若是当真有那么一日,你便是我朝太傅,我依仗你的时候仍旧多着呢!”
武田挥起袍袖来擦拭眼角说:“有公子这句话,老奴死而无憾,公子可是想的明白了,如何计较慕容裳的事情。”
武雨茫然点头说到:“既是如此,这话也就不要他白慕容来奏请圣上了,我不如就给了他这个面子,明日下朝之后就入宫自请了圣上旨意就是。”
武田有些犹疑,武雨也是看了出来,于是惊问到:“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公子既然主意已定,为何不就选在今日入宫去请旨呢?”武田追问,武雨愣了一下,为什么呢?这个问题自己再明白不过了,因为他的心力早已浮现了苏芸身影。
武田也是看出来了,笑了笑说:“公子放心,老奴倒是可以担保圣上不会就此下旨的。”
武雨惊异地看着武田,这位老奴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当初他正是宫中御医,自己幼时体弱多病,都是他来照拂,后来自己出宫开府立衙,在先帝爷面前唯一的请求就是要带武田出来,因此二人感情早已远胜主仆了,否则武田也不会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
武田笑说:“公子请想,当今圣上可是平庸之人?”
武雨立即摇头,自己乃是当今圣上亲生,对于圣母自然十分了解,虽然先帝驾崩,说是慕容家拥戴了母后登基,实则母后本身就是雄心万丈之人,否则便是黄袍加身她也不会就此登基的。
“我似乎揣度到你的意思了,我到宫中请旨,圣上却不一定就此应允,如此一来我在白慕容面前给足了他面子,事情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只要咱们守口如瓶,便是云半城也不会知晓半分!”武雨终于想明白了其中关窍所在,看着武田悠悠地说。
武田不再说话,就此点点头,武雨就站起身来说:“也罢,准备马匹,我这就到宫中走上一遭。”
一路到了永和门,大内侍卫见识是十三皇子赶紧跪下行礼,武雨就下了马来将马缰扔到侍卫手中说:“罢了,去御书房通传一声,就说本王求见天子。”
侍卫一溜烟跑了进去,武雨站在门外等候了一会,不一时侍卫回来,身后跟着御书房的小太监,笑容满面地跪下说:“皇上有旨,叫小的引魏王御书房拜见呢!”
他的尾音尖细,又拉的老长,武雨冷哼了一声说:“本王听的清楚明白,你倒是不觉得自己声音刺耳。”
能在御书房伺候的太监说白了倒是要比朝中三品大员还有威势,武雨虽然言语间揶揄不停,却是从袖中摸出一锭沉甸甸的大银子扔在了小太监的脚边。
那小太监眉开眼笑,赶紧爬过去捡起银子,起身弯腰走在前面引路,武雨就一路跟着他朝御书房而去。
“皇上,魏王求见!”小太监到了御书房院落里跪下恭谨奏报,武雨就站在一边面无表情。
“传!”御书房内穿出慕容海的声音,她年逾不惑,声音极其威严,武雨撩起袍角来疾步入内,低垂着头走到御书案前双手向前挥起袍子,双膝跪倒,口中诵到:“儿臣轩辕雨叩见圣上。”
慕容海笑容可掬地抬起头来,挥手向前说:“雨儿来了,起来吧!”
武雨恭谨起身,见慕容海正在批阅奏折,于是就走上前去,亲自为她研磨朱砂,而且头垂向一边,以示自己并不曾去偷窥奏折内容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