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击败皇家海军。打通帝国海上运输线。切断参战美国支援欧洲进程以及威胁美国本土,1917年的帝国战争海军面对残酷的政治斗争已经不需要像前三次海军政治风暴那样赤膊上阵,海军以及提尔皮茨、卡普创立的右翼祖国党只需要对两派在进行殊死斗争之前秘密合流将海军踢出局的保持一定的警惕心,耐心等待在权力斗争中勉强获胜、地位不稳的一方向海军伸出橄榄枝。在提尔皮茨的算计中,稳坐钓鱼台的海军可以轻松取代权利斗争中的失败者,甚至有机会在保守派和激进派斗得两败俱伤之后获取帝国至高无上的权柄,哪怕海军天生不适合掌握政权。再者,右翼祖国党并不完全等同于海军,确切说,右翼祖国党只是承载了提尔皮茨私心的、在政党政治层面一力支持西莱姆的政党。就好像格勒内尔与鲁登道夫创建的左翼祖国党脱胎于陆军,实际上却只是鲁登道夫迂回夺取帝国军事独裁大权的工具。“元帅,情况有些不妙……”就在提尔皮茨端着酒杯品尝白葡萄酒的时候,兴登堡的助手匆匆走了进来,凑近陆军大臣一通耳语。隔着三两只人头的提尔皮茨依稀听见了“左翼祖国党”、“失败”、“艾伯特”和“社会民主党”这些听起来就令人不寒而栗的关键词。助手还未说完,兴登堡元帅就已经脸色苍白。老家伙找来被自动解除看守政府首相职务的黑德林、摄政王地位岌岌可危的马克斯亲王,匆匆朝偏厅深处走去。这时候,右翼祖国党的盟友、帝国外交大臣屈耳曼走了过来,用端着酒杯的手轻轻碰了碰提尔皮茨。朝兴登堡他们匆忙离开的背影努努嘴,小声问道:“他们看起来有了大麻烦……”“的确是大麻烦……”提尔皮茨点点头,轻轻晃起手里的高脚杯。良久之后才补上一句:“屈耳曼,你得适应海陆军分享帝国最高权力的日子了,也许这并不符合帝国传统,可是我们别无选择。”屈耳曼错愕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自贝特曼首相辞职后,饱受帝国前后两任首相打压的外交大臣在仇敌主持的酒会上面露喜色,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道:“求之不得!”“不,这不可能!”搁在桌案上的水杯被碰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愤怒、疑惑、失落和绝望情绪一齐涌上鲁登道夫的脑海,让一位正值壮年的将军直接虚脱。帝国军需总监扶着椅子靠背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颓唐地坐倒在沙发上,捂着头发出痛苦的、低沉的嘶吼声:“除非是兴登堡他们毫无底线原则地抛弃了信仰,与艾伯特这些反动分子勾结在了一起,铁了心要将我打倒在地!”往常干劲十足的军需总监从未像现在这样焦躁不安,鲁登道夫将他的手下尽数喊道他的办公室,针对社会民主党“公然”窃取政权这件事责备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鲁登道夫滔滔不绝地发表着激烈的长篇议论,他的部下很难为情地坐着,到最后,鲁登道夫竟因为激动而虚脱倒在地板上。“将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一屋子的将军噤若寒蝉,也只有威廉格勒内尔少将敢在这个时候打断鲁登道夫的思路,缩着脑袋务实地询问破局之策。“怎么办?!”鲁登道夫怪叫一身,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对将军们横着手臂做斩首状。“找个社会民主党舞弊之类的缘由宣布此次国会选举无效,取缔社会民主党,西线陆军分批北进镇压艾伯特叛乱。柏林以及周边地区进入军管状态,最高司令部将择期重新进行选取。格勒内尔,你随便罗列一些罪名,配合柏林驻军、宪兵和军警趁机清洗掉一些可恶的老家伙。还有,给予海军最大的权利,邀请他们联合执政,陆军现在需要海军的支持!”帝国军需总监一声令下,受鲁登道夫控制的柏林戍卫部队扫荡保守派的行动开始进一步升级。选举结束的瞬间,只有一些支持兴登堡、黑德林以及马克斯亲王的保守势力外围组织被自以为掌握帝国全部权力的陆军镇压,柏林枪声稀稀落落。鲁登道夫下达清洗命令后,范围很快扩大至在柏林街头庆祝选举胜利的社会民主党人。最高司令部“选举无效、柏林军管”的通告激怒了社会民主党,于是巴黎广场和菩提树下大街上演游行民众对抗马克沁机枪,社会民主党秘密武装对抗柏林驻军的火爆场面。社会民主党和容克地主激烈的反抗触动了陆军高度紧绷的神经,旨在清除政敌的陆军清洗运动和柏林市民起义交织在一起,于是德国首都的局势变得再也不受控制。觉得自己被出卖和愚弄的柏林驻军官兵将枪口对准任何胆敢污蔑、诋毁甚至仅仅只是抱怨陆军的可怜虫,到最后,就连一些德高望重的政界名流在这场骚乱中也无法幸免,在兵变(七)8月的国会选举中,剑走偏锋的艾伯特大获全胜。被鲁登道夫一纸命令阉割了的社会民主党拿出他们经营德国数十年的全部底蕴,以7票的微弱优势击败由鲁登道夫和格勒内尔主宰的披着一层民主外衣的左翼祖国党,拿到组阁权。国会选举之前,发动石勒苏益格起义并且席卷帝国西北部各州、公国、候国和自由市的社会民主党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已经走上了政治的死胡同。与工人党在北方攻城略地相对应的是帝国保守势力在非叛乱地区的聚集,在加上海军在奥克尼群岛近海的辉煌胜利、东线俄国内乱,西线法国巴黎兵变,帝国反动派力量已经不受外部势力的牵制,故而内外交困的社会民主党既没有力量继续南下,没有人办法在包括海军在内的帝国军队以及容克、财团、工业托拉斯的百般仇视和抵制下开启与政府的政治对话,只能在僵持中渐渐被虚弱。然而鲁登道夫鼓捣出来的国会选举却让社会民主党看到了未来曙光,就在政府和容克地主对鲁登道夫此举骂声一片的时候,与陆军反动派不共戴天的艾伯特却率先做出了支持的姿态,哪怕鲁登道夫将社会民主党的传统票仓隔离在有效选举地区之外也无动于衷在德国,社会民主党是不折不扣的庞然大物,自帝国通过三次王朝战争实现统一并且选择了君主立宪政体,社会民主党就一直是一股坚实地扎根于民间,并不占据显要位置但却始终是不可或缺的政治力量。可以说社会民主党自它诞生之日起就没有惧怕底层竞争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