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沙发上的皇帝似乎在酝酿情绪,半分钟后,他猛地睁开眼睛,将手里的黄金左轮递给乔德曼。“陛下,我不明白……”乔德曼被皇帝突然流露出来的歇斯底里惊吓到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接过那支沉甸甸的左轮。“如果你还效忠我和霍亨索伦家族,如果西莱姆真的能力挽狂澜,那就替我杀了他!”、柏林海军总部。当基尔暴动的消息传来,坐镇海军总部的莱茵哈德舍尔意识到他的军事生涯事实上已经结束了。作为帝国海军大臣,无论他对这场暴动是否负有直接责任,他都必须辞职以维系帝国的权威。莱茵哈德舍尔无暇哀怨他戛然而止的军事生涯,他更加在意的是如何平息那支叛乱的波罗的海舰队。德意志海军是一支年轻的海军,这支海军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可能成为海军传统。舍尔脾气暴躁,可是他不是莽夫,热爱这支海军,他绝不允许参与政治成为这支海军的传统和习惯。舍尔悍然拒绝了皇帝武力解决叛乱舰队的要求,在临危受命(四)柏林,最高司令部。5月27日基尔暴动消息传来,原本就因为东西线战事和军事物资的供应焦头烂额的最高司令部彻底慌了手脚。1917年,帝国陈兵数百万于东西两线,本土防御极度空虚。基尔暴动后,最高司令部参谋部的作战参谋们惊讶地发现连同征兵站里的新兵,帝国在石勒苏益格赫尔斯泰因仅有一个正规旅和两个不满员预备役师总计两万三千人,除了驻守在石勒苏益格北部并不长的国境线的一万五千多边境守军,光是卷入基尔叛乱的陆军就有五千多人,也就是说在镇压基尔暴动至关重要的那段时间,帝国根本无兵可派。“从东线撤下来的汉诺威掷弹兵团正在梅克伦堡附近,作战处决定派这支掷弹兵团配合梅克伦堡预备役师进攻基尔,扫荡和消灭盘踞在基尔外围的叛军和暴徒。柏林援军将搭乘火车出发,最迟后天全部抵达基尔,届时,陆军将向基尔工人武装和叛军发起总攻!”最高司令部的会议室,受人尊敬的帝国陆军大臣兼陆军总参谋长兴登堡元帅将军帽压得很低,一副昏昏入睡的模样。德国北部巨幅地图就挂在会议室发言台上,陆军作战处处长用指挥棒按着地图上位于石勒苏益格赫尔斯泰因东南方向的梅克伦堡和位于基尔近旁的霍尔特瑙运河船闸,介绍道:“海军请求我们派兵保护基尔运河和霍尔特瑙船闸,鉴于石赫州暴动的范围区域在扩大。石勒苏益格驻军需要弹压地方,不能轻易调动,我们只能从汉堡调兵或者指望海军在但泽湾训练的海军陆战队,但是这两者都需要时间……”作战处处长正待给出汉堡援军抵达的时间,不过兴登堡元帅的助手却拿着一份绝密文件推门进来,生生打断处长的发言。一言不发的兴登堡推了推军帽,从似睡非睡的状态醒了过来。元帅抬了抬眼皮子。想要接过那份绝密文件,可是在兴登堡做出反应之前,飞扬跋扈的鲁登道夫已经旁若无人地接过那份绝密文件先睹为快。在任何一个国家。鲁登道夫的行为都会被视作是以下犯上,但是在恪守上下尊卑的德国最高司令部会议室,如此尴尬的一幕发生后。一切照旧。早在1916年的东线统帅部,干练强势的鲁登道夫就架空了时任东线统帅部司令的兴登堡元帅。1917年的最高司令部,德国陆军高层对于这一幕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全权负责基尔戡乱的海蒂西莱姆?”夏洛腾堡宫不经知会最高司令部的任命书还未下达,首相米夏埃利斯便送来夏洛腾堡宫文书起草的任命书的副本。帝国军需总监鲁登道夫伸出手指轻蔑地弹了弹那张单薄的任命书副本,淡淡地笑了笑,带着不可一世的猖狂道:“呵,这倒是一步好棋!”“将军阁下,您的意见是……”作战处长看也不看兴登堡元帅,恭恭敬敬地向鲁登道夫问道。“让梅克伦堡预备役师和柏林援军停止向基尔运动,所有部队就地休整保持戒备;汉诺威掷弹兵团和赫尔斯泰因地区陆军的指挥权交与海蒂西莱姆。但是以上各支部队务必随时向最高司令部报告情况,如果基尔戡乱司令部最新命令与柏林命令相左则务必以最高司令部命令为基准。”会议记录员埋头记录这场高层秘密会议帝国军需总监的建议,鲁登道夫转过头指了指记录员,示意他将这一段删去。“基尔戡乱总指挥,帝国不败战神。呵,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