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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完全无法理解唐奕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但有自信总是好的,季云端默默的瞅着他,然后又默默的转头,还是看远处的变化莫测的雾吧,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呐!
下午的时候,雾气消散了些,远处的山也带着显出了些山峰,层峦叠嶂恰若唐奕带着季云端去了山顶,上面有一座大佛,人在它面前,显得很是渺小,大佛金碧辉煌,三面六头,各个面容不已,但皆是慈悲敛目,无端的让人心生平静。
是不是就会有雾气,大佛的面容就会看不清楚,甚至完全看不到,但风一吹,又消散开来,很是壮观,季云端就一直站在哪儿等,等风消散了,然后兴致勃勃的对着唐奕说,“唐奕,快快,帮我和大佛合影!这个伟大的男人啊!”
唐奕挑眉,别有意味的看着兴奋的季云端,然后看了看手机,最后长腿几步迈过去,和季云端并排而站,搂着季云端的肩膀,咔擦一声照了,并淡淡的瞅着呆愣的季云端,深沉的说,“你有伟大的男人了。”
啊呸!季云端朝着唐奕的背影狠狠的挥着拳头,他能要点脸么?他就不能矜持点么?我去!
还好,雾气没来及再次聚拢,金碧辉煌的的和季云端保存在手机了,季云端不住的赞叹,真是太壮观了,心生敬仰,每个看见的人都会顶礼膜拜吧,当然,这里不包括唐奕,由于季云端那句伟大的男人的话,唐奕对大佛没有一点好感,淡淡的瞥一眼被雾气遮住的大佛,不动声色的低语,“敢抢我的人?”
上山的路全是台阶,季云端一个连路都懒得走人,彻底的快疯了,但是为了志气!为了证明给唐奕看,她也是一个有出息的人,季云端就算爬的快匍匐前行了,她也坚强的绝不哼哼。
于是结果就是,下来的时候,腿已经在打颤了,真的几公里的路啊,不是白走的!她奶奶的,风景区,来来,我们好好谈谈,你这么修几千个台阶是为了那般?居然有几公里的台阶,季云端站在高出居高临下的看着一望无尽的台阶,哭得泪流满面,并且坚定的决定,回家后去她老妈认为特灵验的那个灵泉寺烧香拜菩萨,今年绝对是流年不利,小鬼缠身。
在季云端顽强的走下山后,唐奕显然还是很轻松的样子,站在双腿打颤的季云端身后,默默的叹气,“季云端,记住了吧?逞强的女人没好结果。其实如果你愿意,我是可以背你下来的。”
季云端默默的转身,最后默默的哭了,尼玛,你主动点,你会死啊?
不知道她会羞涩的么?虽然她一直被秦心说不知道羞涩为何物。
季云端拖着一双沉重的腿,真的很沉重,即使走的是平路,她还是腿打颤,觉得肌肉都是疼的,开始的还没觉得,下来后,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季云端回到房间,死活不想动一下,觉得动一下,那都是折磨,赤……裸的折磨!
唐奕直接推开门进来了,季云端耳朵听见开门声,急忙盖上被子,然后转头怒目而视的看着来人,“你就不知道敲门?”
晃了双手中的钥匙,唐奕清淡的瞥她一眼,随后直接坐上床,很直接的掀了被子……掀了被子……
季云端呀的叫了起来,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胡乱的想着唐奕不是那种人吧?
“季云端,你尖叫的声音可以传到山底了,真是不错。”然后自己也索性坐上了床,将季云端的小腿放在他的腿上,抹上什么东西,清凉凉的,有淡淡的香味,不会很腻人。
“你体力不好,走如此多路,真是棒极了,明天你就准备疼成木乃伊吧。”唐奕略带打趣的声音,修长的大手却在季云端的腿上来回的按摩,季云端看着他的脸,淡然自若,极其认真按摩的模样,眉目冷峻却线条温柔,
季云端心下一酸,飞快的移开视线,以前赵凉川也会这样,心疼的告诉自己,云云啊,下次咱们不走这么多路了,有我在,我背你下来,看你疼得。
现在季云端也心疼,心疼的连呼吸都困难。赵凉川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是融进了骨血里的人,纵然她们不会有结果,但季云端也清楚的知道,她是忘不了他的,那么美好的初恋,她怎么舍得忘记?
现在看着唐奕也帮她揉疼的很的小腿,季云端鼻子一酸,就哭了起来,“唐奕,你对我这么好干嘛啊,我又不喜欢你,你是存心要让我愧疚吗?你怎么那么坏啊?”
虽然此时很矫情,但是季云端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感情,还是止不住的哭了,赵凉川说好,要一辈子要对她好的,要背她一辈子的,可最后却娶了季未然,她什么都没有了。
季未然身体差,一出生就有心脏病,几乎所有的亲人的关爱都在她的身上,姚绣和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然然啊,好好照顾你妹妹,她身体差,受不得刺激。
可如果要是知道会这样的结果,季云端恨不得那个一出生有就有心脏病的人是自己,她从小到大的优秀,都被季未然轻轻松松的一个病痛磨灭,她不是不嫉妒的,但是她也知道,季未然是她的妹妹,她没有自己这样好的身体,她是多么的幸福,她不能像自己一样激烈的运动,甚至跑步,只能温温柔柔的坐在那儿浅笑,所以她学会了画画。
她的画如此的惊艳众人。
少年天才的名号便冠在她的头上,和赵凉川神童的名号如此搭配,可那时候,还有赵凉川的温柔相待,还有他心疼的眼神。
他们都结婚五年之久了,若是季未然身体允许,孩子都有了。
季云端承认她很没出息,没骨气,就是到了如今,想起赵凉川还是会微微的心疼,心底最深的一个地方,那样柔软,不堪一击。
哭了半晌,季云端嗓子都哑了,眼睛也是肿得和桃子有得一拼,最后她想了想,问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话的唐奕,“我哭得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劝劝我啊?”
还是为了别的男人哭,唐奕这种骄傲的人,该是很生气的。
清冷的眼眸抬起,一会儿才停下手上的动作,早前在她哭的厉害的时候,唐奕已经换了一条腿,揉捏完了之后,动作灵敏的拧上瓶盖,淡淡的说,“为了别的男人哭,季云端,我就应该把你从山上扔下去,省得我烦心。”
季云端窘得很销魂,他要不要这么直白,然后很干脆的抹了一把泪,目光澄澈,“你在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