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大门打开后,吴叹梅也示意代采兰打开厢房之门,只见一刀带着一名男子直奔而来。“吴叹梅,你们自己招呼自己啊,我还要回去再睡一会儿。”迎雪遗站在院内对着厢房大喊,然后不等吴叹梅回答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刀以及所带之男人见状同时驻步,看着迎雪遗消失在转角处后才同时开口道:“怪人!”是啊,友人受伤,陌生人造访,而自己却毫不在乎地回去睡大头觉,这样的人肯定是奇怪之极。
一刀二人进入厢房后,向吴叹梅介绍了自己带来之人:“他叫坚流心,是我兄弟。”
梅、兰、竹、菊四人瞬间感到莫名其妙,相互看着自己同伴,不知道大清早一刀介绍人给自己认识是什么意思。
坚流心见四人表情如斯,悠然解释道:“诸位,在下是前来助你们杀杨素的。”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吴叹梅更是忘了伤痛,跳起来指着一刀鼻子怒吼道:“混蛋,你言而无信。我不是跟你说过刺杀杨素万不可泄露,否则你我都会死吗?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一刀刚要回击,坚流心摇摇手示意稍安勿躁后解释道:“吴教头千万莫要误会。我和我的兄弟之所以呆在这洛阳城,其实就是为了杀杨素以报家仇。”接着,坚流心将自己的身世托盘而出。
一番解释过后,梅、兰、竹、菊终于知道为何一刀要出手帮忙了。“眼下,我们最重要的还是离开此地,因为杨素极有可能已派人前来围剿我们了。”吴叹梅将自己等人分析的结果告诉了一刀和坚流心。
“哈……你大可将这份担心装到肚子里。因为那两个打算回去通风报信的家伙已经被我解决了。”一刀笑着说。
原来,一刀当时从迎雪遗府中出来,便已发现有人跟踪。待其回到住所之际,一举将两个尾随者打了个半残废后带回去进行了审问。了解了来龙去脉,便与坚流心一同前来与吴叹梅等人结盟。“所以严格说来,在下之所以知道皇帝要杀杨素,是尾随者告知的,我二哥绝没有透露半点信息,因此他并没有毁约。”坚流心说道。
“听见没?搞不清楚状况就别胡乱毁我名誉。”一刀得理不饶人地补充着。
“可你既然出去就发现有人跟踪,为何不就地解决或把他们抓回这里来,反而要舍近取远把他们诱导到你那儿呢?”何斩菊无法理解一刀举动。
一刀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很简单,因为我想知道杨广和杨素的关系到底走到了什么地步,还有你们究竟在刺杀杨素过程中成功的几率有多高。如果我把他们抓回这里,你们同样会像之前那样,叫我把人留下便叫我离开。至于为何不在发现时解决他们,是因为我不想拖着两个家伙赶路,那样很累。”
“原来如此!”吴叹梅、何斩菊、张破竹恍然大悟。
“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代采兰眯着眼睛问道。
“废话。我将他们其中一个的肋骨一根一根地掰断后,另一个就什么都招了。”粗线条的一刀很暴力,同时也很得意。
“好了,你知道便知道,现在请回。我们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代采兰突然沉着脸下了逐客令。
一刀一听急了:“诶!我说你个小娘皮,我们好意来帮你,干嘛那么不领情?”
“笑话!是你们帮我们,还是需要我们帮你们?我看多半是因为你们一直没有办法找到接近杨素的机会才来找我们的吧?”代采兰对于一刀的说词极为不屑。
“你……”一刀词穷,无法争辩这一事实。
此时,一旁的坚流心发话了。其鞠了一躬问道:“这位姑娘,未请教芳名。”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代采兰根本无视对方的彬彬有礼,生硬地回应道:“凭什么告诉你?你没资格知道。”
听到这,一刀发飙了:“别给脸不要脸啊。不就是和你们打了一场么?再说了,我又没把你打伤。受伤的那三个都还没怎么着呢。”
“那好,咱们出去接着打。难道老娘还怕了你不成?”代采兰争锋相对。
一刀瞪着双眼叫嚣道:“走!别以为你是女的老子就不敢收拾你。”说着,一刀和代采兰便要出门互殴。
“胡闹!”“给我消停点!”两声怒吼制止了两个暴脾气,开口的正是坚流心和吴叹梅。何斩菊怕老婆,不敢阻止代采兰,也没有能力阻止一刀;张破竹自知祸起本家,无脸相劝。坚流心深知此乃杀死杨素的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容忍一刀这样不分轻重。吴叹梅明白此次任务艰难,若有一刀这一强大战力相助,定能事半功倍,身为首领的他当然要阻止矛盾进一步激化。
代采兰和一刀听到喝骂果然消停了,只是恨恨地看着对方。片刻之后,代采兰压着怒火说道:“商量出结果再通知我,我先回自己房间了。”说罢,摔门而出。因为梅、兰、竹、菊伤病只在迎雪遗这里治疗,故而他们在其府中均有自己的房间。
一刀没地方去,他总不能把坚流心丢在这儿不管,于是只有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生闷气。
坚流心和吴叹梅不再理会两个闹别扭的家伙,相视而坐商量后续的安排。张破竹、何斩菊在侧,仔细聆听等待着吴叹梅的决定。
一个时辰过后,坚流心说服了吴叹梅。首先,梅、兰、竹、菊既已被杨素派人追杀,亦说明其不但早就洞悉了杨广杀心并加以防备,更开始了极为激烈的反扑。其次,杨广和杨素为了政治需要,即便双方在暗地里已杀得昏天暗地,但在表面上依旧是明君忠臣,一片祥和。再次,如今无论是梅、兰、竹、菊直接暗杀还是杨广安排人手潜伏到杨素身边伺机而动,都已不大可能,杨素的防范此时定是犹如铁桶一般。最后,若想成功取走杨素性命,唯有引蛇出洞,让他有接近甚至是谋害杨广的机会,才有可能在绝地反击中一举将其拿下。
坚流心的设想很大胆,吴叹梅不敢擅自做主,其需要向杨广请命。于是,一刀和坚流心打道回府,等待消息。
皇宫乾元殿极为宏大,殿内无论柱子还是梁用的都是参天巨树。这些巨树一看就知道并非洛阳所有,而是来自豫章。具记载,拉每一根原木的车辆需二千人才能拽动,当时车下若不安铁轮而换做木轮的话,其重量直接导致木轮与地面摩擦起火。粗略估计,这些梁柱的造价,一根便需数十万纹银。
这本是皇帝与众大臣议政之所,但次日夜晚,广阔的殿内只有杨广和吴叹梅两人。杨广正在布置如何利用一刀和坚流心,而城郊的一座院落中,坚流心同样在算计如何利用杨广。双方都想借对方这把刀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一语惊人重推敲
粗暴化解敌圈套
乾元殿内帝王笑
借刀杀人谁做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