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弦看着挺忧郁的,但其实比我们谁都要清醒,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判断力,我缓过劲来想想,确实是他说的那回事。我陡然想起了阿依慕公主,这种超凡的支配力量连西王母国嫡系后裔都办不到,服用不死药的秦国人又怎么可能做到?
不过这样一想我倒也释然了,点头说:“这粽子再厉害,总不会比阿依慕的母亲更厉害吧。”
东海泼冷水说:“呵呵,你可别忘了,连阿依慕和李老板那样的人,都栽在了狐狸墓里头!”
我被他说得不敢再多想,朱子豪却说:“我们有这么多人,先打开再说吧。”
东海说:“你是没见过大阵仗啊,以为这是拆房子呢,那么随便?我们最多的时候,有接近上百个人同时下斗,可最后活着出来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咧。”
我感到很奇怪,忙说:“你记错了吧大个子,我们什么时候有过近百人下斗的经历了?”
东海说:“你可真健忘,那帮中东人不是人吗,李维生教授的人不是人吗?”
他这样说,我倒是没话说了,在秦岭地渊下的蚕陵里,的确有过这样的时候。不过那时候我们三股势力彼此消耗,人和人斗,也折损了不少战斗力,可尽管话是这样说,相比较起来那还是很可怕的数据。
我们一直盼着能打开这个棺椁,可临了临了,却又纠结着要不要打开它,大家都不清楚打开之后,会遇到怎样的危险。
胡子看我们迟迟没下决定,就说:“铜椁里面还有内棺,你们担心什么?要我的意思,先打开这一层看看再说。”
张弦点头道:“也好。”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以他的本事,照理说不该这么快就纠结起来,多半还是在考虑我们,真要出事,危险首先是对我们几个人不利。
这也是他和李亨利最大的不同,李亨利考虑的,是整体的盘算,而不是谁生谁死的问题,或许李亨利更聪明,更善于谋划,也更能成功,但总给人感觉有点寡情少义。当然李亨利本身也挺够意思的,只是跟张弦没法比,他们不是一类人。
我们费劲地剥开铜椁外面一道道缠绕着的锁链,累了一身臭汗才将这层“铁衣”脱下。胡子和东海各占一头,我们一起用黑折子撬缝隙,张弦则握紧了霜锋剑,以防万一。
铜椁盖子打开,里面真的还有一口内棺,毫无悬念。而铜椁果然是木椁包了铜皮,眼镜再一次向大家证明了他的判断能力。
东海正要接着动手撬内棺棺盖,张弦突然制止了他:“别动!”
“先等等。”他说:“开棺只需要三个人,东海和胡子就够了,其余的人退到边上去,万一有情况也容易逃走。”
我心想你可真不够意思,让东海和胡子去冒险,也不叫上我,这万一有事我于心何安?这事情要是换了李亨利,恐怕得让蒙毅和朱子豪去动手开棺了,如果有必要,他是不太在乎牺牲一些不相干的人的。
胡子插好了黑折子,问东海:“准备好起棺材天了吗?”
东海还在摸索着棺盖的缝隙,终于找准一个地方杀进去,点头道:“好了……我擦!”
他忽然一声喊,赶紧跑开:“里面有动静!”
胡子听他说好,就用力一撬,将棺钉起出了一半,棺材板“嘎吱”一声响,却再也撬不动了,将我们都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