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晴兴致来了,有胆子跟四阿哥开一两句玩笑,可一边随同着四阿哥出来的苏培盛差点就被她这举动惊着了,换作平常,哪个人不是对爷恭恭敬敬的,宋格格这未必太大胆了。
苏培盛咋舌,同时默默在心底将宋格格的地位再拨高一筹,这也算不得他攀炎附势,他都是爷身边的大太监了,府上的主子哪个好过爷,他也只对这府邸上的主子恭敬,爷是一个,福晋也是一个,而怀着小主子的宋格格若是平安生下小主子,那也算是半个主子了。
再加上爷对宋格格的举动不以为意,他可不得以为爷实则还挺看重宋格格的。
胤禛可没心思注意身边的奴才在想些什么,方才宋氏提及孩子也勾得他想听更多有关孩子的事,只是孩子月份还太小了,遗憾无法想知道更多的事,因而与宋氏刚刚开头的话题又止住了。
宋婉晴见四阿哥坐下来以后便动也不动,眨了眨眼睛,心想四阿哥长的这般冷漠,如果不是在这几天里见着他有笑过,她还真以为四阿哥脸是僵住的,还是希望孩子以后无论是儿是女,最好都长得像她吧。
一则是她怀孕那么辛苦,四阿哥不费吹灰之力就白得了一个孩子,而且以后又不止有她生的孩子,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孩子还长得像四阿哥,那她可就欲哭无泪了。二则是四阿哥虽然长得冷俊,可她实在无法想象女儿或是儿子顶着小号四阿哥的模样,平时对着也就罢了,要是以后时时都对着,想想就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宋婉晴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胳膊,却被一直有意无意注意着她的四阿哥瞧见了,眉头紧蹙,声音放轻,“冷了?”
“爷,奴婢”宋婉晴刚想说自己不冷,就瞧见四阿哥已经让苏培盛把窗合上了,当时哑然,又注意到四阿哥的视线已经投注在她身上,只好呐呐道“爷,奴婢瞧着天色已晚,您明早还要早起,不若此刻就寝。”
胤禛点了点头,“那便依你所说的吧。”宋氏说的也对,太晚睡可就累着孩子了。
两人无言,经过一番折腾,宋婉晴规矩的躺在床上,四阿哥就在她的枕边躺着,这时候她想的还不是乖乖睡觉,反而是觉得四阿哥过来她院里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这里了,她挺高兴四阿哥经常过来的,左右也是对她的孩子的重视,可夜晚过夜就不太可了,这种情况下她连睡觉都不能自由的睡,她睡觉一向是不太规矩的,夜里热时经常不自觉动动胳膊把被子掀下去。
这就是所谓的享了好处,总要承受其弊端吧。
宋婉晴漫无天际的发散着思维,心里的诸多想法若是让外人听见了,那恐怕是一阵目瞪口呆,更别说要是让院里的妻妾听见了,那就不只是恨的牙痒痒了。
可惜没人清楚,四阿哥也认为宋氏对于他每晚的到来是欣喜的,因而在此后,他就算晚上不能过来,也会在白日里特地过去一趟,这般做法更是给后院的妻妾打了鸡血,一个个储着劲要怀上个孩子。
次日,胤禛照常醒来,宋婉晴察觉到枕边人的动作,难得不想再睡下去,也跟着早起了一次。
胤禛任由宋氏给他更衣,心里也有些疑惑,直接道出“怎么今早如此早醒?”近来不是很累吗?
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眼神表达出这个意思了。
宋婉晴不由失笑,只好如实道“奴婢不知怎么回事,今早就突然醒了,想来大概是孩子念着阿玛了,想陪阿玛醒。”前面如实,后面虚假,开玩笑,就算孩子真的有意识了,第一个念着的肯定是她这个亲娘,阿玛得排到最后面。
也不知道四阿哥是不是真信了,表情突然变得柔和许多,对着宋婉晴的肚子道,“你好好长大,阿玛以后陪你睡觉。”
不会吧?看来是真信了。
宋婉晴默默低头,有些难以为情,就差没捂住脸了。这人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一大早发生的事显然让胤禛心情极好,并默默地把情绪维持在上朝之时,意气风发的模样使一同上朝的大臣都忍不住默默怀疑人生,冷面阿哥居然对他们笑了。四阿哥这是换了个人,还是说四阿哥遇着什么事了?
后来有人一打听,原来是四阿哥府上新进了两个格格,两位格格如何貌美如何温婉动人,阐述者说的仿若身临其境,众人一听了然,脸上都露出意味不明的神情,毕竟哪个官员后宅里不养着一群小妾,懂得都懂。后面也就传出四阿哥极其宠爱新来的两个格格之事,为此差点宠妾灭妻,可谓是极风流之人。
此事为外人道也。
四阿哥莫名其妙得了风流名头,不过介于当事人不知,再加上也没人敢在冷面阿哥面前谈起这些传闻,这事后面就不了了之了,只能当茶余淡饭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