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会结束之后,终于轻松下来的同学们欢呼雀跃,当晚就要去克拉码头的酒吧庆祝一番。
叶霏大概是被自己的乌鸦嘴说中了,真的有一些感冒的迹象,头昏脑涨,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而且她心情低迷,不想在欢声笑语的人群里扮演沉默忧郁的异类。
恰好有了借口,和大家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哪儿也不想去,就留在宾馆里休息。
室友体贴地嘱咐道:“那我和他们出门啦,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哦。”
叶霏冲了个凉,裹上酒店洁白柔软的浴袍,打开电视,随手一下下按着遥控器。纪录片频道正在播放一档热带珊瑚海洋的节目,叶霏看着绮丽的水下世界和缤纷的游鱼,只觉得胸口酸涩而又甜蜜。
她拉出行李箱,从里面找出陈家骏的那件格子衬衫来,把它抖开,抱在怀里。心中只觉得十分委屈,眼泪都要落下来。和他的距离从数千公里,缩短到相距不远的两个国度,乘坐飞机只要一个多小时,但却不能见面,那么和她人在北京时有什么分别?
她想现在就冲到机场,买张机票到他身边去,然而他已经说了,这段时间会很忙。如果自己贸然前往,会不会显得过于黏腻?
叶霏晚上吃得不多,现在觉得肚子有点空。虽然这次看不到陈家骏,但还是买了他爱吃的小零食,她摸出一包山核桃,拆出两小袋来。
在热带潮热的空气里,不开空调觉得濡湿憋闷;打开空调又被冷风吹得难受,怎样都不舒服。叶霏倚在床头,开大空调,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还是打了个哆嗦。
纪录片看了一半,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迷蒙中听到敲门的声音。
睁开眼,电视里已经进入下一档历史频道。
叶霏想着是室友回来了,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还不到十一点。又一想,她应该是带了房卡的,于是挣扎着坐起来,听见门又响了两声。
“谁?”她问。
对方没应声。
叶霏整理浴袍,走到门边,换了英语又问了一遍。
依旧无人应答。
她拴好房门上的安全链,拉开一条缝。
眼前能见的窄窄一道空间里,空无一人。她打了个哆嗦,正要关门,一只手从墙边探了出来,虚握着拳,停在她面前。
叶霏一愣,对方手指弹开,一串蓝绿相间的手链垂了下来,在明黄色的走廊灯下抖了抖,剔透地折射着灯光。
“家骏!”叶霏惊喜交加,用力推了一把门,忘了上面还拴着金属链,整个人闷闷地撞在门上。
外面的人轻轻地笑了一声。
她顾不得揉手臂,连忙将门带回,解开锁链。
门外的人也等不及,听到她解锁的声音,几乎和她同一时间将门拽开。还没等看清门里人的脸,一团白影就扎到他怀里来。
陈家骏拥着她进到门廊里,回手带上房门。刚低下头,叶霏的手就勾住他的脖子,嘴巴热情地贴了过来。
她这么积极主动,却之不恭。
陈家骏在她的唇舌间品到了山核桃的香气,噙着笑意,用舌尖一点点探寻着。
叶霏的背贴在墙上,被他深深吻着,整个人都要融化在他怀中。她鼻子有点堵,很快就呼吸不畅,胸闷气短。
虽然心有不甘,只能扭过头去,大口大口地喘气。
陈家骏闷闷地笑,“怎么,退步了?”
“我鼻子堵了。”叶霏嗔道,声音瓮瓮的。
“是啊,感冒了么?”他的手撩开她的额发,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不是说,不来了?”
“记得你有两天空闲,就赶过来了。”陈家骏递过手链,“不是说,要把这个还给你?”
“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怕走不开,让你失望。”
“你说不来的时候,还嫌我失望不够吗?”叶霏踮起脚,惩罚似的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