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看着他,&ldo;所以呢,你安静地做你的靖王,不是很好吗?&rdo;&ldo;到底还是不甘心吧?&rdo;他侧着头想了一会儿才说,&ldo;从很多年前开始,我的父亲呕心沥血准备的东西,他甚至为此并不与我太过亲近,只是在背地里,手把手得教我,我有两个先生,一个是明面上的,也教瑾琅,也教瑾珏,另一个,却是只教我帝王之术。&rdo;魏瑾瑜深深吸了口气,&ldo;若是要我一下子放弃,其实真的很难。&rdo;&ldo;所以你还是这样做了。&rdo;&ldo;对,&rdo;他看向谢玉,&ldo;我决定,还是试一试,不然,我不甘心。&rdo;谢玉已经站了起来,&ldo;可是于我而言,这就是背叛。你可知我玉阳十二坞中最轻的背叛刑罚是什么?&rdo;不等魏瑾瑜去猜去回答,她就说道:&ldo;鞭刑。&rdo;当然,哪怕出身魔门,她对背叛的容忍度还是极低的,虽说已经司空见惯。细细的牛皮鞭子,被她用特殊的药草浸泡过,增加了韧度的同时,更可以给人带来深入骨髓的剧痛。鞭刑其实并不容易伤及筋骨,但是对于受刑人而言,却可以带来难以形容的痛苦。谢玉手中的鞭子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呼啸声,灵蛇般蹿出,直到&ldo;啪&rdo;地一声落在魏瑾瑜的身上。他原本淡定而坦然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忍不住露出些许痛苦来‐‐谢玉亲自执行的鞭刑,即便是再如何骨头硬的人,都不敢说自己能轻易承受,她曾鞭打过某位拒不屈服的水匪头子,结果就是他被打到痛得在地上打滚,嚎叫声响彻整座岛屿。因谢玉对穴道经脉太过熟悉,她知道怎样打最疼,犹如分筋错骨割肉抽髓,实乃非常人能够忍受之痛苦。这鞭声不算太响,却将魏瑾瑜的雪色里衣打出一道裂缝,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极淡的血痕。&ldo;疼吗?&rdo;谢玉温柔道。魏瑾瑜抬起头,一双足以叫人心旌动摇的眼睛里只有谢玉的身影,他哑声问:&ldo;这样你能消气吗?&rdo;谢玉认认真真地回答他:&ldo;不能。&rdo;魏瑾瑜:&ldo;……&rdo;然后就是第二鞭。魏瑾瑜从未练过武,谢玉甚至不曾想过教他,他的身体虽然并不娇弱,至少从小学过骑射,却从不是武人,因此,这样的皮肉之苦……也是从未受过,他没有内功来保护他的身体,只是承受这刻骨之痛。鞭痕是淡淡的血色,在他白皙的胸膛背脊纵横交错之后,竟生出一种奇特的冶艳之感,只因他本就格外好看,等到他的里衣被打得七零八落之时,更显出一股子凄美来。他的下唇被咬出淡淡的血迹,但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吭过一声,甚至没有发出丝毫痛苦的呻吟,只是用他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谢玉。&ldo;是条汉子。&rdo;谢玉称赞他。能在这样的鞭刑之中忍住不出声,即便是最早在魔门之中,那些个硬骨头的正派人士都少有人能够做到‐‐因这是魔门知名的鞭,简直能给人带来一种仿佛在鞭笞灵魂的痛苦。&ldo;真的很疼。&rdo;他轻轻道,声音已经变得嘶哑不堪,却依旧低沉中带着一股子特殊的魅力。谢玉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抬起了他的下巴。魏瑾瑜的面色已经苍白不堪,事实上他能够不晕过去,已经算是意志力强悍,汗珠从他的额角缓缓滑落,再到就是没了血色的唇,唯有下唇那明显的牙印,乃是被他自己咬出了血,使得唇角那深红色的血迹显得很有些刺眼。美人不愧是美人,到这般凄惨的境地,反倒显出一股子颇为惊心动魄的美来,一种异样的病态的美。&ldo;你看,&rdo;他轻轻咳了两声,已经显得虚弱不堪的声音里反倒带上似是无奈又似是认命的笑意,&ldo;不管我的内心如何抗拒,身体却很诚实。&rdo;他伸出手来,微微颤抖的手还因为疼痛而有些抽搐,却仍然试图去盖住谢玉的手,&ldo;只需要你这样触碰我,即便是在这种状态下,我仍然会有感觉。&rdo;魏瑾瑜因那鞭打衣不蔽体,确实无法掩藏自己的感觉,他只是无奈,却无心掩盖。几乎像是条件反射一般,这种不可思议的反应,只要见到这个人就很幸福高兴,只要碰触她,就足以让他失去控制。魏瑾瑜原本就很抗拒这种感觉,然而并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