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买地吗?好呀!”吉拉德先是吃惊,后是惊喜,他高兴地拉着少尉的胳膊:“我家的地和杜萨村之间正有一块没人占的地,可是块完整的地,而且还靠河。你要是觉得小,我还可以再卖给你一些。”
老杜萨克的热情让温特斯吃了一惊,他连连摆手:“我就是开玩笑,我哪来的钱买地。”
“没事,我可以借给你。”
温特斯当然不能答应,他坚决推辞,吉拉德见状也不再强求。
看到老杜萨克颇为失望的模样,温特斯想办法转换话题:“感觉大家状态不好,没有来的时候那么警惕。”
在热沃丹消磨三天之后,许多车夫、雇工还是杜萨克的精神都十分萎靡。
不少车夫哈欠连天、昏昏欲睡,无精打采地靠在车座上挥着鞭子。
有的杜萨克直到现在还没有醒酒,完全失去了来时的精悍和锐气。
温特斯在心中默数,发现杜萨克巡逻的频率明显下降许多,走了一个上午也只有两骑来到前面巡视过。
“咳!农家一年见不到许多银币,手里有了钱就管不住裤腰带。”吉拉德提起这事就火大:“所以我才三令五申不回到狼镇不许发赏钱和薪水,没想到还是有人拿我说的话不当回事!”
一直在马鞍上打瞌睡的谢尔盖听到这话突然来了精神:“队长,你这次可想错了。人家是特意在郡治里就把钱发下去的!心思坏着呢!”
“什么意思?”温特斯追问。
“地主咋能会让佃农攒下钱?”谢尔盖嗤笑一声,神情十分不屑:“佃农攒下钱买了地不就成了自耕农?到时候谁给地主干活?马上又要和赫德蛮子开打,打完就有大片便宜土地可买,哪个佃农不动心思?你说他们能不在热沃丹就把钱发下去吗?”
吉拉德的面色凝重:“别把人都想的太坏了。”
“队长,你哪和他们一样。杜萨克的土地再少也是杜萨克,庄稼佬的土地再多也是庄稼佬。他们能跟咱们比吗?”谢尔盖抓了几下花白的额发,大大咧咧地说。
老头看了一眼温特斯,连忙补充道:“少尉你和他们也不一样,你的手也是握刀把子的,他们的手都是扶犁的。”
温特斯笑了一下,他要是和这个老杜萨克计较早就被气死了。
吉拉德皱着眉头说:“得去看看后面什么情况,怎么一上午了也没见几个来巡逻的杜萨克。”
说完他拨马就要车队后方走。
温特斯也正觉得奇怪,他轻夹马肋、拉动缰绳:“我也去看看。”
逆着车队行进的方向一路骑过去,老米切尔先生差点气炸肺。
许多杜萨克根本就没在巡逻,而是把战马拴到大车后面,自己躺进大车的车箱里呼呼大睡。
吉拉德抄起一根小臂粗的大棒,见到偷懒的杜萨克劈头盖脸就打。
到狼镇不到两个月,温特斯已经处理了好几起和杜萨人参与的打架斗殴事件。至于平日里杜萨克打老婆、揍儿子那更是司空见惯。
使用暴力对于杜萨克而言并不稀奇,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吉拉德动手打人,而且还打得那么狠。
满身酒气的杜萨克往往只有等到棒子落在身上才惨叫着清醒过来。
他们先是吃惊,然后是愤怒,等发现打人的是吉拉德·普莱尼诺维奇·米切尔时又变成了羞愧。
挨揍的杜萨克会麻利地爬起来,一声不吭地挨打。
吉拉德就这样一路找、一路打,少尉根本没法插手。
当找到最后发现皮埃尔也躺在车箱里偷懒睡觉时,老米切尔先生怒不可遏地抡起棒子照着小米切尔先生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吓得温特斯赶紧冲上去抓住木棒,这一棒子要是照脑袋打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