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螽虫,大到熊虎,除了人之外没有生灵会放弃求生的欲望。”老猎人来到温特斯身边,轻声说道:“那畜生听不懂您的话,对它而言一切只是本性罢了。”
“我们追!两人共骑,马跑不快,所以一匹马上只留一人。有坐骑的跟我走,其他人从后面跟上。让一匹马给拉尔夫!”温特斯有条不紊地把眼前的队伍梳理了一遍。
趁此机会,温特斯把两杆火枪捡了回来。刚才落马的杜萨克们跳下同伴的坐骑,其中几人往上游进发,去寻自己的战马了。
谢尔盖点了一个骑手,被指派的杜萨克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的战马让给了拉尔夫。
一队人马迅速整理完毕,沿着血迹朝下游进发。
老谢尔盖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惊呼道:“不好!那群庄稼佬跟我们后面,恐怕要撞上那畜生!”
预感往往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温特斯带着杜萨克们全速追赶,血迹一直没有上岸,一众骑手在山间河谷中奔驰。
一直追到下游三、四公里的一处浅滩,他们失去了巨熊的踪迹。
不是没有血迹了,而是到处都是血迹。
显然后面的民兵在这里撞上了受伤的巨熊,死伤了一些,剩下的人被吓跑了。
“坏了!还真。他。妈碰上了!”老谢尔盖破口大骂:“这人血和熊血混到一块,咱们还咋追?庄稼佬没本事就。他。妈别添乱啊!”
“能来参加民兵的都是勇敢的好汉子!”蒙塔涅少尉狠狠瞪了谢尔盖一眼:“莫罗佐夫先生,少说侮辱他们的话!”
老谢尔盖讪讪地闭上了嘴。
“能看出来吗?”温特斯问猎人。
拉尔夫下了马,仔细辨认了好一会,指着河滩西南方向的林地:“那畜生应该是往这边去了!”
杜萨克们的表情都有些发怵,在开阔的河滩上能骑马和巨熊周旋。可林地里完全是野兽的主场,骑马行动会非常不便。
“我和拉尔夫打头。”温特斯给两杆枪装好了弹药:“不要硬拼,大家各自小心。”
“应该没跑远!”老猎人大声给众人鼓劲。
沿着血迹和破坏的痕迹,一众骑手各持武器进入林地小心搜索着。
巨熊的行动看起来在变得迟缓、蹒跚,三棱锥形状的标枪尖让伤口难以合拢,林间的血迹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在增多。
但茂盛的植被给骑手们的行动造成了严重的阻碍,而且极易丢失视野,队伍的距离不可避免地渐渐拉长。
平日里宁静的森林此刻在众人心中变得格外危险。
“大人!您看!有人做了记号!”拉尔夫突然指着一处新鲜的裸露树干。
“可能有民兵也在前面追着那东西。”温特斯把火枪从鞍袋取了出来:“继续追!”
继续往前,仍然有这种记号。显然不是碰巧,而是有人用刀在树皮上划出箭头用于指示方向。
温特斯和拉尔夫也不再怀疑,呼喊其他骑手集合,直接沿着标记的方向快速追赶。
可是在穿过一大片桦树林后,记号和血迹在一处矮崖边上消失了。前一处标记指示的就是这里,但矮崖边上的树木上却什么也没有。
“记号没了!?”老猎人又惊又疑。
“在下面?”温特斯皱着眉头拨马靠近矮崖。
他们所处的位置比前方的地表高出大约八、九米,此地似乎发生过地陷,形成了这处矮崖。
正当温特斯驱马走到矮崖边缘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变声期的声音:“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