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徐庶跑了?”
宛城外,屯军大帐。
曹操正捧着一碗米饭进食,却听到帐前小兵慌张来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曹操气的把米饭倒盖在了帅案上。
“主公,会不会是因为白天的事?”程昱在一旁问道。
曹操虽然屯兵新野以北,没有大举南下的意图,但是其麾下虎豹骑却是几番出动,劫掠新野的百姓,连那刚抽穗的稻米也付之一炬。
这本就是两军交战的惯用之策,一方骚扰,另一方要么布防,要么退却。
但是今日张谦看到劫掠而归的将士,却闯进曹操的营帐,质问曹操,为什么不遵守当初答应的三个条件。
一不屠城;二不掠民;三不杀降!
当初承诺过张谦的三个条件,曹操其实事后就忘得差不多了,第一个原因是因为他本身就没准备大规模的杀戮,第二个原因嘛,那就是行军打仗,怎么可能秋毫无犯,适当的劫掠可以激发将士们的战心和血气。
加上张谦一路南来,对于排兵布阵丝毫不开口,曹操升帐时看向张谦,对方都恍若无人。
于是曹操就把张谦轰出了营帐。
当时,程昱也曾劝谏过曹操,即便是徐庶语气不善,但是此番南征,乃是统一之战,确实不好有太多杀戮,以免激起荆襄之地的抵抗之心。
曹操当时对程昱的解释是:对于襄阳等地,他可以网开一面,但是新野樊城等地,绝对不能留情。因为刘大耳极善蛊惑人心,又经营这片区域长达六七年时间,人心向刘而不向曹,等大军过后,此地之民如不能迁走,就得就地格杀,以免大军过后,后路受扰,粮草受阻。
程昱当时虽有进言之心,但看到曹操被张谦气的脸色不善,便也没有多开口。
他没想到,这徐庶居然如此大胆,居然连夜逃跑了。
“为什么没有人拦着他?”曹操质问道。
“看守的军士以为他是受了你的命令巡视军营,所以就没有阻拦。”小兵紧张的报告。
“可恶,把看守营门的军士拖出去砍了,把首级挂在辕门之上,让他知道,不严格执行军令的下场!”曹操吩咐的说道。
小兵听到处罚与自己无关,连忙答应随后退了出去。
程昱适时说道:“主公,看来这徐庶早有离开之心,先前他之所以热衷巡视大营并不是为了给主公查漏补缺,而是为了寻找逃跑之路。”
曹操想到张谦南下途中的种种举动,虽然不建言献策,却热衷做一些扎营查漏的小事,原来他是早有预谋。
“我对他那么好,他怎么敢的?难道他忘了吗,他母亲还在颍川,我可以抓他母亲一次,就可以抓他母亲第二次!”
“彰儿!”
“彰儿!”
曹操连唤几声,此次南征,他带了曹植和曹彰,曹植负责看守粮食,而曹彰则护卫左右。
“父亲,我这就派人前去追击徐庶,一定把他追回来!”曹彰在营门外早已听到里面的动静。
“不,你追不上他了,他对新野比我们熟,而且他胯下是我赏赐给他的‘乌云踏雪’,乃是一等一的宝马。”曹操思考之后,说道。
“那父亲,我带人去把徐庶的母亲抓回来,他知道他家的路怎么走!只要抓回了那妇人,就不信徐庶不回头!”
“不,我不要活的,我要那妇人的人头,我要让徐庶后悔一辈子!”曹操拿起碗,“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是,父亲!”
曹彰拱手领了军令退出大帐,随后点齐数十骑,往北而去。
程昱却有预感,徐庶既然敢离开,恐怕他母亲也早已逃走,只是此时,他想想,还是不说的好。
曹彰离开后,大帐内安静了下来,曹操重新坐下后,看着案板上的米饭,又唤人给他拿了个空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