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这人看着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小孩子,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单衣,露出来的小腿和脖颈,都青青紫紫的,一看就知道经历了什么。
姜晏压下心中的愤怒,对这孩子笑了笑:“我是来救你们的,你能说说,你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吗?”
小孩子就是好哄,一听姜晏的话,立刻喜不自胜,激动地眼泪都流了出来,急忙上前来给姜晏和陆琛行礼:“多谢两位恩公,多谢两位恩公。”
姜晏忍着心中的难受将小孩扶了起来,指尖一点他的额头,瞬间将他全身的伤势都治好了,他温和的看着这孩子,柔声道:“你不必多礼,你告诉我你是澜州来的吗?为何会在此处?”
这小孩子似乎是被姜晏的手段给镇住了,一时间眼中立刻生出了崇敬之情,听到姜晏问话,急忙道:“我是澜州来的,我们都是澜州人,这老妖婆,不知为何,最恨澜州的修士,我们澜州修士来瀚州行走,都要路过她的仙城,她便暗地里告诉那些散修和她的走狗,将我们骗来捉住,然后逼着我们,我们……”
说到最后,这孩子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看起来十分可怜。
姜晏心中也觉得难受,但是对着一个孩子,却不好再问。
正在这时,其他囚笼里的人也都尝试着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看起来十分斯文的青年人走上前来,对姜晏行了一礼:“前辈,还是让我来说吧。”
姜晏松了口气,看向了这个青年人。
这下子,他们才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这个仙城的城主,原本是瀚州一个大门派的弟子,但是为了爱人,叛门而出,两人来到这个仙城扎根,却不想后来他的那个爱人又爱上了别人,弃她而去,独留她一人在此挣扎。
而她也因为此事,心智扭曲,恨上了那个来自澜州的爱人,顺便也恨上了整个澜州人。
后来她为了在此处扎根,就开始四处广交好友,为了能控制和延续自己的人脉,她竟然丧心病狂的开始做起了这种买卖,而且专抓澜州人,祸害了不知道多少修士。
而她也因为强大的人脉关系,竟然无人敢动她,当然了,这个人也不是傻子,那些大门大派的自然不敢动,但是一两个单身散修,却就无人关心了。
听完这话,姜晏怒意磅礴,陆琛看出来了,悄悄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师尊,为了这种人,不值得如此。”
姜晏心下一缓,看向了陆琛,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还是他,只看着他的怒火,便知道他想要杀了那女人。
“此事我会处置,师尊不必担忧。”陆琛笑着道。
师尊这样的人,不该因为这种人沾染鲜血,这样的女人,交给我来处置就好,陆琛脸上笑着,心中却冷酷的如同最铁石心肠的酷吏。
姜晏看着他清隽的侧脸,原本阴暗愤恨的心竟然也平和了下来。
陆琛看着他笑了笑,站起身来,一挥衣袖,只见整个监牢的人都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原本所受的伤害,尽数消除,就连几个损伤本源命不久矣的人也顿时重获新生。
这些人立刻知道自己果真是遇到了贵人,俱都对陆琛感恩戴德。
姜晏心中十分感动,他知道,就算是陆琛,施展出如此法术,也颇费心神,但是为了自己能够心中安稳,他还是做了。
“多谢你。”姜晏低声道。
陆琛脸色有些苍白,却只是笑了笑:“师尊开心就好。”
姜晏顿时感动的心尖都软了,想要抬起头摸他的脸,但是因为时间地点都不对,只能忍下。
最后姜晏赠了他们每人许多灵石和衣物,将他们全部送走。
而他和陆琛出了城主府,就将城主府夷为平地,还将城主的这些龌龊事公之于众,顿时整个仙城一片哗然。
而他们两个则是趁着夜色离开了,因为还有许多畜生,并未受到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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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整个瀚州都震动了,因为一座仙城的龌龊事,几乎有两百多个元婴以上修士收到牵连,而这些修士,也在这一个月内,命丧黄泉,没有一个例外。
而这些人的死法也十分奇特,几乎看不出外伤,也没有丝毫的反抗,都是正在做什么的时候,被人突然一击即中,无声无息间就失了性命,就要像是索命的冤魂,让人毛骨悚然,也让人胆战心惊,几乎没人敢问也没人敢去调查这件事。
顿时整个瀚州都人心惶惶,因为这些死的人里,还有炼虚这样的顶阶修士,有如此手段的人,他们几乎不敢想象。
但是等到这些人都死了,瀚州似乎又陷入了平静之中,这张灾祸似乎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风过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