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陛下前些日子,将御膳房内所有甜食糕点,全部传了一遍?”
太后面色不愉。
“皇帝何时爱吃那些个玩意儿了?近来,宫中总有传闻,说陛下在寝宫内,藏了个美人儿,皇帝也到了立后的年纪,若是那女子身份尚可,纳入后宫,当个美人,也无不可,何故这般偷偷摸摸?上不得台面!”
“母后从哪儿听来的流言蜚语?”
萧玉祁道:儿子尚且年轻……”
“年轻?先帝像你这样的年纪,大皇子已然可以拉着满宫的小太监,陪他一起捉迷藏了!”
太后被桂嬷嬷搀扶着起身,从内殿走了出来。
“年纪小不是你的借口,说什么流言蜚语,陛下忘了,无风亦不起浪!”
“今日宴会,哀家特意邀了家中尚有未曾许配人家的高门贵女前来,陛下记得留意一番,若是陛下依旧推三阻四,便别怪哀家自己做主,将你的婚姻大事,尘埃落定!”
她所谓的尘埃落定,不过是想要,将琅琊王氏的女儿再次送入宫门。
与她从前不同,她如今已经成了太后,若是萧玉祁的皇后,同样出自琅琊王氏,那琅琊王氏又何需偏安一隅?
她的心思,萧玉祁何尝不知?
他只恨自己的亲娘去世得早,背后又没有显赫的母族为他撑腰。
才会让自己,在朝堂之上处处受人掣肘。
入了深宫,还得任由太后摆布。
泥塑的人,隐忍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了几分脾气,更何况是一国之君?
萧玉祁态度强硬:“儿臣无意立后,若是母后旨意要在今日提及这个问题,那么,请恕儿臣不孝,恐无法参与母后寿诞。”
“你是被那不知名的狐媚子彻底迷了心窍!”
这大喜的日子,太后不愿意触了自己的霉头。
“时辰不早了,走吧!”
再说下去,只怕他们母子二人,心中嫌隙更甚。
萧玉祁侧着身子,请太后先行。
醉青园中,王公大臣们已经来得七七八八。
太后宝座就安置在龙椅的左侧边,龙椅的右侧边,放着摄政王的蛟龙椅。
再往下,便是丞相与安国公……
五品以上官员,方有资格参加宫宴,自然,官职越低,安排的坐位,自然距离太后与陛下最远。
今日宴会,配的是太后娘娘最最喜爱的桃花酿。
甫一进园子,除却满池的芙蕖清香之外,空气中还飘散着一股浓浓的桃花酒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