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钦瞧他这副嘴脸,就道,“真的?你可不要后悔哟?”杜芫是实在是摸不清萧钦的性子,有时成稳可靠,有时又幼稚到不可理喻。比如现在。“你说不说?不说就快回家去!”杜芫干脆把书放在腿上,认真且严肃的看着他。萧钦无奈,撇了撇嘴角,把藏在袖子里的信封拿出来,道,“哝,给你。”杜芫风轻云淡的扫了一眼信封,由于信封正面朝下,他没有看到是谁寄来的。他接过信封,心里猜测着也许是梧桐写的,也许是老头写的。反正他没有想到会是家里人写的,所以当看到信封上的落款时,他直接惊讶得站了起来。“怎样?惊喜不?”萧钦站在他面前问道。杜芫抬头看了看他,又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封,看着那熟悉的字迹,他忍不住,直接抱住了萧钦,嘴里大声道,“谢谢你,谢谢你,真的!”萧钦都听出了他声音里的颤抖,但是由于杜芫突然的举动,萧钦有一瞬间的怔忡,而后微微勾起了唇角。正在厨房洗碗的杜宁听到杜芫的声音,没有听真切,还以为他怎么了,连忙跑了进来,却看到自家公子紧紧地抱着萧公子。这样的画面,让杜宁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回厨房继续洗自己的碗。杜芫真的没有想到家书会来得那么快,等稍稍冷静下来拆开信封,看了内容才知道这封家书是在他寄出信之前就已经写了的。落款的目的地是雲安城府衙,估计家里人也没有把握他能收到信,所以里面都只是一些问候和叮嘱。不过对于现在的杜芫来说,这些简单的话语却弥足珍贵。是以他无比感谢萧钦,他知道雲安府衙不会兴师动众的寻找自己一届平民,就只是为了把信送到,所以肯定是萧钦用了什么手段,这封信现在才会到他的手上。看完信,杜芫再次道谢,“我真的很感谢你!以后只要是不违背天理良心的事,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一定尽力而为!”这句话,已经是杜芫现在能给出的最大的承诺了。他心里太激动,以至于都没有发现自己说的话其实有些许毛病。萧钦其实并不是想要他的承诺才去找信的,只是因为萧汴之前被安排在府衙做过事,恰好认识里面分管各地信件的官差,聊天的时候那个官差说起府衙收到了来自于哪里哪里的信,萧汴本来就受萧钦的吩咐,对杜芫的事很是上心,就把事告诉了萧钦,而后萧钦才让他把信取过来的。但是能得到杜芫这样的承诺,萧钦自然不会推拒,反而乐见其成,很是欣然地就接受了。连杜芫话里的毛病,他发现了,却都没有指出来。杜芫收到不在预料中的家书,心情无比愉悦。得到预料之外的好处的萧钦,当然心情也十分愉悦。现在的一切,都是他所乐见的,他在慢慢来。ps:说好的惊心所谓的阴,既是位于山北水南的地方。而南疆祭台的北边,就是一个小树林和一片突兀的湖泊,而其南边,正是一座草木茂盛的山。恰好是这一片最阴之地,传说当初南娲娘娘把祭台修在这里,就是为了采集这里的阴气,好让后代子孙在举行祭祀的时候,可以事半功倍。而且,祭台在这里,刚好可以镇压住方圆百里内的邪魔妖气,让它们无法为害一方。蛊虫,本就是人界最阴毒之最的邪物,虽然有的蛊虫可以治病救人,可是九层以上的蛊虫还是阴邪无比。炼制蛊虫,得把上千种剧毒无比的毒虫放到一起,等它们相互厮杀吞噬之后,把最后活下来的最毒的毒虫王取出。然后再以人身为成长的器皿,把毒虫王养在活人体内,等待毒虫王从沉睡中醒来,破体而出,蛊虫也就炼成了。于是,这样的蛊虫,大多也就适合生存于极阴之地,靠汲取阴气存活,甚至是生长繁殖。风,呼啸而过,带着山林间的凉气和树叶摩擦的“哗哗”声,以及祭台上已经快要消逝殆尽的香火气息,吹动一湖碧水。梧桐和陌尘换上了阿葥给的利于在山林间行走的衣服,在午时太阳的光芒终于刺破云层的时候,他们在林间停下来休息。梧桐背靠着粗糙的树干,鼻尖上有些细小的汗珠。陌尘就坐在他旁边,手里还是拿着地图。“陌尘,你说別沙寨应该不会出事吧?”梧桐仰头望着从枝叶间穿过来的,时有时无的阳光,再次问道。陌尘觉得这一路上,梧桐至少问了不下于十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