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有人猜测也许这些都是阿沁的诅咒。可是也有人不相信这个猜测,因为阿沁很善良,不会弄这么恶毒的诅咒。于是就有人又猜测也许是那只没有下落的蛊虫在作怪……反正是各持一家,众说纷纭。別沙寨的老人也没能给出后辈答案,只说千万不要靠近那些地方,如果这样,那得有多少不知道的人丧生……听完大胡子的话,梧桐沉默了一会儿,刚要开口问,陌尘却先道,“那为何我们没事?”大胡子疑惑的看着他们,“我也奇怪,也许……”“也许什么?”梧桐追问。“你们等等。”大胡子起身去了里间,也许是卧室。不一会儿就捧着一个木盒子出来,打开之后里面是几片龟甲,在火光的晃动下,龟甲上面的裂纹显得很玄奥。“这是我別沙寨已故的砂媥婆婆留下的占卜结果。”说着就递给陌尘。陌尘接过来仔细看,梧桐也凑进一起看,可是梧桐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不由得问,“陌尘,你看出什么了吗?”“蛊虫作怪?噬心诅咒?”陌尘不太肯定的看向大胡子。大胡子不置可否。陌尘继续道,“有可解之法……”沉吟片刻,就把龟甲还给了大胡子,大胡子把龟甲摆回木盒子又放回了里间。阿葥把跑到牛儿怀里的小狐狸放到梧桐怀里,问,“什么是可解之法?”陌尘摇头,梧桐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大胡子出来就道,“一直没有人知道。”说着眼神却落在梧桐两人身上。现在大胡子突然觉得也许这两个人不能再买给过路的商队了……夜半,梧桐和陌尘躺在床上静默无言。大胡子家不怎么宽敞,没有客房之类的,他们住的是大胡子的大儿子马玖的房间。夜色透过窗扉洒进来,小狐狸也没有睡着,圆滚滚的眼睛在夜里发着光,一会儿跳到梧桐身上,一会儿钻进被子里,一会儿又窜到陌尘身上。梧桐把跳到陌尘身上的小狐狸拉回来抱在怀里,低声道,“陌尘,你说我们是不是侥幸?也许是因为你厉害,那些人怕你?”“不知道。不过不管怎样我们都得小心。”陌尘心里有点感慨,本来在雲安的,谁知道突然被迫到了南疆这个是非之地,不但战乱频繁,还诡异万分。“那你说我们管不管?”梧桐还是心软。“你认为呢?”陌尘侧头看着他。梧桐侧身躺着,抬头看着陌尘,那双眼睛在夜色里显得熠熠生辉,“要不我们去雲安请帮手,把老头请来帮忙?”陌尘心里想别说老头不一定肯来,就算来了也没有多大用,老头又不擅长这些。不过嘴里还是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哦。”梧桐应了一声,于是房里安静了下来。梧桐这边安静了,大胡子房里的夫妻俩却还在低声说话。两个小孩已经睡着了,阿葥把牛儿抱在怀里,低声道,“成功,你说梧桐那两个孩子到底什么来头?还有那个龟甲占卜出来的结果……砂媥婆婆也没有跟我们说过。”大胡子光着膀子坐在床头,“唉!这糟心事儿……都那么多年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虽然他是山贼,但是他突然觉得那两个虽然是外族人的孩子也许有用,卖掉挺可惜的,而且短暂的相处之后,现在他也舍不得了。他虽然拦路打劫,但是只劫财不劫命,从不让下面的人下杀手。虽然想过要把那两个孩子卖掉换取财物,但是也没有想要他们的命……近几年像槐村那样的村寨越来越多了,现在知道了他们进入槐村却毫发无损,就更不可能再卖掉他们了。夜色愈浓,別沙寨四周围都是树木,浓墨染就一般,黑黝黝一片高低起伏。夜静悄悄的,时不时传来几声寒鸦悲鸣,诡异悲凉。人有三急,白天不顺心的文盛半夜出门去茅厕,迷迷糊糊的连裤腰带都没有系好就急急忙忙的出了屋,手里提着一盏灯,晃晃悠悠的,照亮一小片空间,幸好地面平坦没有摔倒的危险。夜里的寒风一吹,文盛的觉醒了一大半,手里的灯笼差点被风掀翻,他连忙加快脚步。別沙寨的茅厕是统一的一个大厕,在寨子门口那里,文盛把灯笼插在木头砌成的墙壁上,赶快解决三急问题。一阵水声后,文盛觉得浑身舒爽了,提着裤腰带取回灯笼文盛就打算出茅厕,可是突然听到有“咕嘟咕嘟”的声音,而且好像是从茅坑里传出来的……文盛刚开始只觉得也许是里面的正常声音,可是很快他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因为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就像随时会出现在他耳边一样,也像就在他的脑子里响,他甚至觉得那声音就是从自己脑袋里传出来的……文盛连忙摇头,惊慌失措的转身逃离,他不敢去看,他只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