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吟玉十三岁来癸水。
在孙妈妈的调养下,除了身子虚弱之外,她几乎毫无感觉,唯独第一日夜晚会腹痛不止。
躺在床榻上,程吟玉闭上眼睛,默默地忍受着一股又一股难熬的刺痛感。
快要睡着时,额头上覆上一只温热的手掌。
程吟玉抬眼看向神不知鬼不觉便进来的顾行舟,张了张口,刺痛再次袭来。
她蹙眉不语,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顾行舟皱眉问:“病了?”
她的面色过于苍白,额头上隐隐有汗珠,冰凉又细密。
不仅如此,向来嫣红湿润的唇瓣此时竟有些干裂发白。
一副憔悴消瘦的病美人模样。
他的手轻轻拂过芙蓉面,眸中藏着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疼惜。
程吟玉等着那股疼过去,终于松了口气,轻声开口:“女子这几日几乎都会如此,王爷不必放在心上。”
世人,或者说男子,向来将癸水视为不祥之兆。
她将癸水一事告诉他,只是为了不让他白跑一趟。
不过他执意要来,程吟玉也拦不住。
但是心底到底也是有些忐忑的,不想多说此事,担心触他霉头。
顾行舟定定地看了她半晌,问:“如何缓解?”
程吟玉摇摇头。
她若是有法子,早就用了,何必忍受两三年。
程吟玉道:“睡一觉,明日便好了。”
话音刚落,她的眉尖蹙得更深,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抵挡来势汹汹的疼。
顾行舟忍不住上前一步,问:“这样能睡着?”
程吟玉咬紧了唇,半晌才说道:“疼是一阵一阵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似乎并不在意什么不祥之兆,程吟玉便多说了些。
顾行舟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握住她的手,忽的惊觉她的手有些凉。
虽是夜晚,但天干物燥,暑热难消,不至于如此冰凉。
他问:“你冷不冷?”
程吟玉并不觉得冷,可是被他握住的手很热,热源顺着脉络传递到四肢百骸,让她禁不住地颤抖。